敌人步履紊乱,速度放缓,自然给了我与他周旋的机会。
我向旁边侧跑几步,上膛,再次开枪,这一枪却不偏不倚的打在那柄利剑上,“叮”的一声脆响,那子弹直接嵌入了他的臂骨之中,却并未打穿——可见他臂骨坚硬异常。
而我的敌人似乎并没有任何痛感,翻身又朝我跑来,我抬手又是一枪。
他身子扭了扭,似乎依旧没什么大碍。
我意识到,刚用枪和他周旋我丝毫没有胜算。
环视四周,我忽然发觉,一旁的墙边放着一堆类似于钢条一类的东西,可能是用来组装铁架床用的东西。
我举枪掩护自己,对面那个家伙毕竟不是没有意识的丧尸,当枪口对准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贸然前进,我再次上膛,一面对准他,一面缓步后退。
那怪物大概是看我迟迟不开枪,一下子胆子又大了起来,手臂一抖,那根臂骨抬起横在胸前,真如一名剑士一般,做好战斗姿态,朝我直冲过来,我想都没想,对准他那没有皮肤只有血肉的头颅就是一枪,“噗”的一声,枪弹穿入他的脸部,但他的身子只是略微停顿,便再次朝我扑来,一“剑”横扫而上。
这时我已然退到墙边,挥手向后一抓,顺手抄起一柄钢条,横扫过去。
“噔!”
一声撞向,我只觉得虎口被猛烈震颤,顿时觉得手掌发麻。
我赶紧退后,面前的怪物也退后了几步,我趁着双方拉开距离,把右手的枪扔了出去,双手握住钢条,用钢条一段狠狠朝那怪物的头部戳过去,那怪物行动缓慢,钢条不偏不倚的直接戳在他的脸上,我双臂猛一发力,钢条居然直接穿入了他的头颅之内。
当时,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我的力量可以达到这样的地步,整个身子一时没保持住平衡,猛地一晃。
而对面,那怪物被刺穿了头颅,居然依然直立,手中的利剑横扫而来。
我吓了一大跳,身子一偏,那柄利剑几乎和我擦身而过,虽然是冬天,但刚从病床上下来的我穿得很少,利刃擦身,我只觉得一阵刺痛,整个人趔趄后倒下去,跌坐在地上。
待我稳定身形,双手撑地之时,我发现,我的胸口早已经被擦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一缕鲜血淌了下来。
但我没时间去管自己的伤口,那怪物已经又转过身来,一“剑”一“剑”的朝地面上凿过来,我只能强忍着疼痛翻滚躲避,一不小心,竟把墙角那堆钢条撞倒了下来。
我赶紧顺手拉住一根钢条,用力将横七竖八倒塌而下的其他钢条顶开,没想到,这一举动居然帮了我很大的忙。
那个笨重的家伙不断用臂骨往地面上凿过来,而这钢条,居然横倒下来成了我无形的一面盾牌,叮叮当当之间,他狠狠凿下的臂骨之剑居然被挡回去数次,我趁势滚到一边,扶墙站起,一个转身,将手中的钢条朝他后颈抽去——我终于绕到了这家伙的背后。
一抽之下,那家伙向前一个趔趄,单臂顿地,显然身体已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我趁势又狠狠一钢条抽下去,这沉重的钢条,我挥动起来居然并不觉得特别累,连续三四下,钢条实实打在那怪物的脊背上,很快,那怪物便蹲伏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把这个家伙打趴在地上,趁着他没法反抗之际,我一咬牙,举起手里的钢条,狠狠朝那家伙的脊柱附近扎过去。
“噗!”
钢条立刻没入那家伙的躯体之中,一股浓稠的鲜血从伤口中涌了出来。
这一下命中之后,我丝毫不敢再在这里逗留,也不管那家伙到底死没死,转身开始朝电梯口狂奔,而转念一想,我忽然觉得坐电梯也并不安全,于是改道朝楼梯上跑去,我死死拽住自己的背包,几个箭步冲上楼梯。
背后并没有东西追上来。
那东西或许真的已经死了。
我稍稍放了点儿心,脚步也渐渐放缓下来,慢慢的朝楼上走去,刚到楼梯拐角处,我无意间向上一望。
这一望,却让我再次停住了脚步。
当时的我稍稍警醒了一些,并没有贸然上楼,而是从斜下方悄悄窥探楼上的动向,果然,我看见,楼梯口这个时候正守着几名警察,他们就守在那里,却并不下来。
我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阵仗?为什么守住了出口却不下来,难道他们已经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