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真实的看到马车以后,祁长乐却是受宠若惊……
因为面前这辆马车的装潢、构造、规格,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普通妃子所有资格乘坐的。
反而更像是……帝王乘坐的马车。
前方驾车的人下了马,行礼说道:“珏昭仪,请吧。”
祁长乐收敛了心神,垂眸轻笑:“劳烦陛下用心了。”
说罢,她手拂过车壁,而后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平稳的驶出宫门。
祁长乐坐在马车中,些微出神。
听着车轱辘和马匹的声音,她有些情绪莫测,而后阖上了眼眸。
说实话,这和自己进宫时多么相似啊。
那天她也是穿着一身新衣,用着新的嫡女的身份,带着祁思的“期许”、母亲的担忧,以及祁天香母女的不怀好意踏上了入宫行程。
虽然有意一搏,可祁长乐从未敢妄想自己顺利活下来。
因此她那时便把那一天当做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天来度过了。
反正都是一死,不若便赌了。
只是她赌成功了,从地狱深处又爬了出来。
祁长乐自己没想到,王氏与祁天香想必也从未敢想到过。
祁长乐靠着后方的软垫,垂眸看着自己手心的掌纹,低笑出声。
钟离御早上一向起的不是特别早,她上早朝并不像先帝时,恨不得天未亮就喊上大臣们去金銮殿。钟离御一向随心所欲,哪怕就是迟到,也不会有人敢置喙。
她起了身,任由身边的宫女小心翼翼的服饰她穿衣,在听到身边之人的汇报后,略微挑了挑眉。
“打扮的很漂亮的过去了?”
那人躬了躬身:“是。”
钟离御带着不明意味的轻笑了一声,“你说,她打扮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呢?”
那人不敢乱答,只得谨慎说道:“奴才也不知晓。”
钟离御冷笑了一声,眸底带着浓郁墨色。她突兀收回了手,不顾旁边宫女陡然一颤的害怕,摸了摸自己的袖口。
“但愿不是为了勾引旁人。”
钟离御眯着眸子,轻声说道。
这话更不敢接了。
甚至听也不敢听了。
钟离御敛下眸,神情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戾气与不耐烦。
她漠然收回衣袖,然后向前走去,同时吩咐道:“找人过去盯着。若有了什么事……”
钟离御停下脚步。
她脸上带着笑意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