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虽然黯淡,但借着地上的雪,也可以辨别出魏临的神色,他这会看着风淡云轻,似乎并不在意迷了路。
“你就不害怕回不去?”
“有表妹陪着,不怕。”
“……”
方才,他一直都不远不近的跟着沈云簌,起初追的紧,唯恐她跑远了,可后来想,眼下是个独处的机会,这几日一直躲在落湘院不出来,他还有很多话想和沈云簌说呢。
“我问你,上次在马车里,你说你心里有了人,后来在又解释心里没人,可今日,你却跟一个文绉绉的小……书生,走的这么近,今日我只要你给我一个答复,在你的心里,谁的分量跟重一些,不要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只问你自己的心。”
文绉绉的小书生,说的是秦悠?
沈云簌一时也不知该先怎么解释,是说秦悠的身份,还是说自己的内心的想法。
“阿嚏……”
沈云簌打了个喷嚏,自知失礼,忙转过身去。
夜风刮过,魏临意识到沈云簌没有披斗篷,于是把自己身上的解下来,给她披上,虽然生气,但还是忍不住的想关心她。
魏临把沈云簌的身体转过来,附耳道:“你老实回答我的话。”
温热的气息灼着她的耳朵痒痒的,沈云簌往后退了一步,魏临往前走了一步。
她退两步,魏临又先前走了两步,直到她后背碰上身后的石壁上。
“表妹,你已经无路可退。”
沈云簌不知魏临审案子的时候是不是这样,她有种被逼问的感觉,尴尬一笑:“你们……俩都挺重要的……”
魏临心口一哽,想不到温婉可人的表妹,还能心里装着两个人,即使这样又如何,把她抢过来便是。
“沈云簌,平日里瞧着温顺懂事……罢了,那你告诉我,谁跟更重要你一点,好女不嫁二夫,总的有个选择。”
沈云簌忙意识到问题所在:“表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哪里有什么秦家二郎,她叫秦悠,是位女子,也是我在京都结交的第一个闺友。”
魏临身体随之僵住,女子?闺友?长久以来,他都是在跟一个女子争风吃醋。魏临有些不淡定,欣喜之下,又觉得自己很愚蠢。
“你怎么不早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谁知道你会在意,更未想到你会这样小心眼,不过你需得保密,薛小世子还不知道,若是戳穿,可能会让秦悠很难做,他们之间的事,咱们不管那么多,可好?”
“当然。”魏临也早就感觉秦悠与寻常男子不同,当时只觉的太过文弱,亦是没有多想。
沈云簌想推开魏临,可手刚推了他一下,却被他反手握住,人也渐渐靠近。
“那现在说我们的事,我从第一眼就心悦你,想娶你做我的妻,想和你生儿育女……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话说到这里,沈云簌面颊越发滚烫,她忙堵住魏临的嘴:“表哥……别说了。”
只一句心悦就够了,竟然联想到了生儿育女,这般孟浪的言语听着实在让人不知所措。
瞧着沈云簌整个人不敢动弹,方觉得未收敛好自己的情绪,说的话也过于直接,于是松了沈云簌的手,又往后推了一步:“你若还不愿,那我继续等。”
若说不心动,自然是假的。
以前,沈云簌有很多的顾虑,第一次见面的印象太过深刻,导致她很长一段时日对他有偏见,也明白自己与他之间的差距,跟魏临相配的应该是家世显赫的高门闺女,而她从未想过要寻一个这样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