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听到裴宴渊这话,心里突然觉得有点温暖是怎么回事。
见眼泪蒙蒙的洛议之抬起头看着他,模样懵懂又可怜,裴宴渊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还忍不住心疼,顿时握住洛议之的手腕,把他拉起来,轻声说:“走,我带你去拿。”
洛议之从陌生的感觉中回神,连忙摇摇头:“不,不用,那太浪费了,我鼻子一会儿就不疼了。”说着他就调动起身体里的灵气流向鼻子,缓缓修复。
裴宴渊却是说:“这怎么能算浪费?”
“就,就是浪费啊,我没事,真没事了,鼻子已经不疼了。”
裴宴渊见洛议之鼻子真的消肿很快,而且恢复了正常颜色,没再坚持带洛议之过去,只是无奈地看着他说:“不疼就好,你刚刚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着急?路也不看就闷头直冲?”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洛议之脑海中的怒火顿时又噌地窜起,直冲脑仁,顿时又要往外跑:“我有事!我有事要忙,一会儿再和你说!”
“什么事儿?”第一次见到洛议之这么愤怒又着急,裴宴渊怔了一瞬,连忙把人揽住:“什么事儿你这么生气?!别太冲动。”
“这不是我冲动,是太畜生了!这些人太畜生了!”洛议之气得眼睛发红,抬头看想裴宴渊,眼底的怒火毫不掩饰:“你不要拦着我,你根本不懂!”
“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懂?”裴宴渊丝毫没介意洛议之怒得无差别攻击了,只是太过诧异,到底什么事儿能让他的少年愤怒成这样,就是之前硫酸案的时候,他的少年也没现在这么暴怒到几乎失去理智。
“到底什么事儿,你告诉我,我也可以帮忙。”裴宴渊不但没有介意,反而更加沉稳温柔,他半揽住洛议之的肩膀,声音既带着朋友之间会有的那种轻柔安抚,又带着长辈对着小辈的那种令人安心的引导:“你现在暴怒成在个样子,万一做出什么不太理智的事情这么办,你是要去教训谁?这样过去会不会打草惊蛇,你可都想好了?”
“我”洛议之还愤怒着,大喘了两口气,稍稍冷静了两分,但还是气得指尖发抖,“我想好了,我就是要让那些畜生得到该有的教训!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一听洛议之的口气,裴宴渊微微皱了下眉,意识到这事儿可能真的不是一般的严重,强制把他拉回门里,“这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我帮你出主意,如果真的很严重,你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
“我能!”
“你怎么能,你是想把那些人都揍一顿,还是都断胳膊断腿儿?这是法治社会!”裴宴渊声音带了些微严厉:“你是想也把你自己送进监狱么!”
洛议之被教训得一愣,也是红了眼,说不上是在气谁,就是愤怒得生理性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不自主大吼:“对啊,你们这是法治社会,法治社会!我看就是说得好听,什么狗屁法治社会,那些畜生,那些qj十几岁露头根本就是个孩子的畜生,怎么一个都不抓,怎么都还过都那么好,那么风光!那么大摇大摆!!!”
“都是骗人!!!”
洛议之一边争论,眼泪一边哗哗地淌,这倒不是他因为过度委屈,而是他从小就有的“毛病”,一旦过于激动或者过于愤怒地要和别人争辩,他就会非常没出息地泪如泉涌,根本控制不住,所以在仙界的时候,他根本不会和别人争,一个不爽就直接开打,把人打得嗷嗷求饶或者尸体都不剩,多干脆爽快,还不会留下什么影响他高傲霸气的形象的把柄!
可现在,他又不能和裴宴渊打,结果没说几句就控制不住眼泪,简直让他更生气更愤怒了!
裴宴渊却是一怔,一向沉稳凌厉的眼底起了涟漪,浮上再也掩饰不了的柔色和心疼,一把将人揽住,轻声又着急地哄:“是我错,我说错了,别生气,别哭了,你说一说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行不行?你相信我么,相信我能帮你么,能帮你教训那些畜生,帮你遮掩好尾巴,让这事儿得到最好的安排和结果,你相信我吗?”
洛议之微微仰头,看着与自己距离不过十公分的裴宴渊的脸,心里莫名就安定了几分,却是又忍不住开口说:“你保证不管我一会儿说出什么,你都要”
洛议之这么说着,却又停下了,皱着眉,他要让裴宴渊保证什么呢,保证他不会提前把孤儿院的事儿说出去么,他肯定不会的,还是说让他保证他不会把他能画符咒的本事说出去?裴宴渊应该也不会,他要是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炼药的事儿会泄露,那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保证不管你说出什么事儿,我都会保密,并且”裴宴渊却是突然开口了,认真地看着洛议之说:“并且不会影响到任何我们之间的任何约定和关系。”
洛议之一愣,心脏莫名就回到了原处,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现在可以说了么?”此时的裴宴渊似乎有着无尽的耐心。
“可以。”洛议之攥了攥手指,深吸了一口气,“我今天不是救了一个跳楼的十五岁男孩么,医生检查说他跳楼前和女人发生了关系,体内还有催情药,疑似被qj或迷j,警察查到他是东郊福娃孤儿院的孩子,我就觉得他又是孤儿,又遭遇了这样的事儿绝望自杀,太可怜了,也想帮忙查,就偷偷潜入了那个孤儿院,想看看有什么线索,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