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妤攸老老实实在家待了几天,没伤筋动骨,好得很快。
一天下午,远在国外的婆婆给家里来了通电话,没找季临川,是特意打给欧阳妤攸的。
她说,&ldo;这次陈姨他们一道回去,机票订在下周,你有点心理准备。见了面,和气点,毕竟是一家人,别让临川为难,那事都过去两年多了,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再闹起来,我谁都饶不了!&rdo;
欧阳妤攸挂了电话,心情沉重得很。一道心口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昏天暗地的绝望,仿佛重新席卷而来。
周五的晚上,小艾有事先回去了,晚饭没着落,欧阳妤攸便去附近的小便利店,买了一碗乌冬面和酸奶,坐在店里的玻璃窗前打算应付一餐。
季临川最近都回来得晚,这天他突然回家,得知她在外面,跟着也来了。
加长商务车停在便利店路边,他穿着很正式的深灰色西装,头发整理得干净利索,手表,戒指,西装领巾,从上到下都很耀眼。
便利店的两个女服务员准备迎接这位帅气的男人,结果季临川推开门径直就往长桌那儿走,见她低头一下下摆弄着碗里的面。
季临川拿掉她手里的一次性筷子,扣着她的手指,拉着往外走,嘴里骂她,&ldo;整天跑出来吃这些,上瘾了你!&rdo;
&ldo;去哪儿?&rdo;
&ldo;吃饭。&rdo;
开了半个小时,欧阳妤攸下车,一看到那高耸入云的大楼,门口整齐停靠的各种豪车,穿制服戴白手套迎接来往贵宾的服务员,那场面……她想都没想,转身就要走。
却被季临川一个锁喉又给卷了回来。
她一身半旧的白色裙子,脚下黑色人字拖,素面朝天,休闲得不像样,他竟然带她来参加酒会!
存心逗她呢。
季临川说,&ldo;你就当来吃东西的,吃完我们就走。&rdo;
他说得倒好听,就她现在这样,往他身边一站,那不跟耍猴似的,进去就是闹笑话。
季临川整理好衣袖,拉开前面的车门拎出一双银色高跟鞋,一件裸色披巾。
明明是有备而来,他狡猾得很,早摸清她的心思,特意到了门口再给她换上。
弯腰一只只给她穿好,披巾围上,双手撩开她双肩的头发,点头说,&ldo;行了。&rdo;
季临川刚走进场内,各处招呼声应接不暇,酒杯跟着送到他手里。
欧阳妤攸进来前问过他,知道这是房地产大佬的聚会,以前她也跟爸爸来过类似的酒会,那些叼着雪茄,穿着打扮很低调的老总,辈分高,都是叔伯年纪的人了。
放眼望去,场内的女人不多,这种酒会的意义,都在他们男人之间谈话交流的信息里。
欧阳妤攸趁季临川跟人打招呼的间隙,钻了个空,去长桌上找点心吃,打算赶紧吃完走人。
吃了几块栗子蛋糕,有点腻,转手拿了一杯香槟,还没递到嘴边,突然杯子被碰了一下,发出响亮的声音。
&ldo;真巧,欧阳小姐。&rdo;段溢峰拿着红酒过来跟她碰杯。
欧阳妤攸瞟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挑水果。
他说,&ldo;哦,不对,你是季太太。记得你上次说的补偿,还没还。&rdo;
她一边夹小果子一边低声说,&ldo;段先生,没有收到律师函,你有点失望是吧?没关系,今天你可以放开胆子来,季临川最近倒真有点闲,给他找点事也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