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若兰的父亲在外地任职,盛京中的府邸其夫人和妾室居住着。
一早在宁良候府哭诉的女子,便是庞府中的姨娘董氏。
对方一早来到侯府门口跪下,说她家小姐不懂事,得罪了顾大夫人,如今知错在家里急病了,起不来床愧疚难当。
她于心不忍,便来代为道歉,董氏说话间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百姓更加同情弱者,见董氏可怜兮兮的模样,便不自觉的将顾家大夫人想成了以权压人,飞扬跋扈之的女子。
无论董氏在外如何恳求大夫人出现她亲自道歉云云,宁良候府的大门始终紧闭不开,一点回应都没有。
顾青初在正堂坐着品茶,孟氏站在一旁过来请罪,如今宁良候府受到的指点,皆是她昨日惹出来的。
“我出去和她说明白,不能让人误会!”孟氏听着管家过来说门口女子如何地泼脏水后,忍不住要出去理论。
若是说她一个人孟氏还能冷静些,可现在明显牵扯到了宁良候府和老祖宗。孰是孰非大不了对质一番,她身正不怕影子斜。
“站住。”
顾青初勒令的话语让孟氏止住了脚步,抿着嘴唇转过身,胸口来回起伏她被外面无理之人气得不轻。
“董氏不过一个姨娘,话里话外又是她自作主张来求情,将庞府撇的干净。她的身份,没资格让顾家的大夫人出去露面。”
顾青初品着热茶语气不急不缓地说着。
孟氏立马明白过来,呼出一口浊气,是她一时冲动了。
庞若兰手段还是这么缺德!
自己若是不出去,便被那个姨娘坐实了她所说的话,留下了个不好的名声,但如果她选择出去和姨娘对质,便是落了自己的身份,分不清缓重的行为,在盛京其余世家夫人心里直接没了好印象。
又会变成她在闺中时被孤立的局面。
而这两种,在庞若兰看来,她不管是哪一个,大概都会惹老祖宗恼怒,从而对她心生间隙。
孟氏手掌攥拳,她不明白庞若兰为什么一直针对自己,以前欺负的还不够吗,现在又做这出戏。
“谢老祖宗提点,妾身冲动了。”大夫人行礼,脑子糟乱一团。
顾青初放下茶盏,视线落在大夫人的身上,能听进去劝就好。
顾家的当家主母就该是不卑不亢,不骄不躁。
“管家,去报官,说有人在宁良候府门口闹事。”吩咐完下人,顾青初话锋一转对大夫人道:“孟氏,你可想如何澄清董氏的话。”
捏了捏帕子,在顾青初略带期待鼓励的目光中,说出了心里才想出的办法。
“不错,管家听到了没有,按大夫人说的去办。”顾青初勾勾嘴角,有主见有谋略,孺子可教也。
宁良候府外的董氏翻来覆去几句话听得围观百姓都腻了,有胆大的人找乐子似的吆喝道:“夫人,有没有新鲜的话儿,来来回回这几句,耳朵都起茧了。”
跪地的董氏心里划过恼怒,暗暗瞪了说话男子一眼,表面上继续楚楚可怜的做派,说着庞若兰多么无辜无意,希望大夫人大人有大量等等。
“跪地何人,为何再此闹事?!”赶过来的官兵先是例行公事的问一句,也不等董氏的回答,挥挥手让属下将人架起来道:“带回去慢慢说。”
这时,宁良候府的大门也打开了,出来的是大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
“这位董姨娘,我们大夫人说了,当时国子监祭酒大人,天卫司侍卫,禁军等皆在场,一个人会说谎,一群人总不会,当时到底谁先找事,明白的人心里自然清楚。
且此事仅是几句口角而已,她本就没当回事,不知道为何你今日会来哭闹,望你自重,若真有话说,让庞夫人下帖子,我们家大夫人自会热情招待。”
小丫鬟嗓音脆又娇,字正腔圆一席话砸在董姨娘的头上,熙攘的人声也安静了。
可不是么,他们看热闹归看热闹,但又不是没脑子,你这是在求人?明明是来添堵的,和兴师问罪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