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松青最近因为葬礼的事情推了不少工作,正好今晚有时间,收拾了东西出来夜跑,他其实可以在自家运动场夜跑,但步行公园离白晚舟家近,最后还是驾车来这边夜跑。
到了后才反应过来,前妻离这里近又如何,又不会遇到,遇到了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一定是因为最近事情太多,脑子里思绪太乱了,才会反应慢半拍。
总之,来都来了,再跑回去也是多此一举,于是易松青还是留下来夜跑。
沿着步行公园跑了五圈,易松青换成了漫步,步行公园中间围绕着一条湖,湖中间有一个小陆地,可能是因为晚上水少,每到晚上陆地就会露出来。
旁边没有路,一些钓鱼佬也不知道怎么到陆地上的,坐在那四面环水的钓鱼。
易松青站在湖边石栏那看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奇怪的声音。
急促的脚步声格外明显,易松青本以为是夜跑的路人,但又听到了其他声音,类似于某些动物跑步,吭哧吭哧的声音,总之不是人类跑步会发出的声音。
他侧头看去,一愣,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前妻被一只大狗拽着,直直朝自己冲过来。
那气势实在凶猛,易松青垂眸看了一眼拉着白晚舟跑的狗,不为所动。
狗快要跑到易松青脚边时,他淡淡地叫了一句:“暴暴。”
这声叫唤简直比教官的口哨还好用,暴暴立马刹车,倒是白晚舟刹不住车,眼看就要往前倒去。
易松青像拎手提包似的拎了一下白晚舟的手臂,她才没有往前摔倒。
“谢……谢?”白晚舟精力全在暴身上,这才抬头,看见面前的人居然是易松青,谢字说了一半,语调上扬,最后变成了非常奇怪的语调,滑稽得很。
“你怎么在这?”白晚舟尴尬地抓着狗绳,刚才太过狼狈,现在平静下来,反而尴尬的不行,只能低着头,整个耳朵根都是红的。
“夜跑。”易松青说。
他在暴暴面前蹲下,摸了摸狗头,暴高兴地摇着尾巴,一点没有帅狗的尊严。
白晚舟慌乱中抬眼瞟了一眼,心想这狗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见暴暴讨好似的在易松青手心里蹭了蹭,白晚舟一愣。
“你们认识啊?”
这话问得像是人类与人类之间认识一样,易松青轻声笑了笑,“嗯”了一声。
白晚舟咬着下唇,看易松青笑,脑子里莫名想起一句话——好久没看见少爷这么笑过了。
白晚舟一直觉得,这种话出现在小说里面,多少都有夸张的程度,但仔细想想,她好像确实没有看易松青笑过,就连易知野这种处于青春期的臭屁小男孩,都基本不笑,偶尔笑两声,跟冷笑没差。
但他们不笑,也是有原因的,在这种家庭长大,没疯都不错了,不笑就不笑吧。
“之前去姐家看见过。”
“哦哦。”
暴暴还是粘着易松青,可能因为狗狗能感觉到血缘关系,看见易松青有种看见易璟的感觉,怎么拉都不愿意走。
白晚舟拉了拉狗绳:“暴暴,走了。”
暴暴没动,反而又蹭了蹭易松青的手心。
“坐一会?”易松青站起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晚舟。
白晚舟可没有与他对视的勇气,拉了拉暴暴,最后只能妥协。
旁边就有供路人休息的长椅,他们走到了最近的长椅,易松青坐下,暴暴乖乖地蹲坐在他腿前,白晚舟尴尬地在旁边杵着,直到易松青斜了她一眼,她才默默的坐上长椅,紧紧靠在椅子边上,尽量与易松青远一点。
易松青伸手把暴暴的嘴套摘下,骨节分明的手在暴暴那张非常帅气的狗脸上移动,偶尔微曲手指,手背上青筋凸起,居然非常搭。
易松青摘下嘴套后,手往下移,在狗脖子上那个狗链上碰了一下,然后用食指和中指,伸进狗链里,白晚舟没有把狗链锁得很紧,所以他轻易就放了进去,他拉着狗链往上提了提,狗头往上一扬。
白晚舟看了一会,没有说话,默默把视线移开,感觉耳朵有点烫。
易松青收回手,现在狗链被他调整得很好:“你住这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