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的文官大致分为二品六部尚书,各州的府尹三品,以及各市、县的文官,司马算是最低的九品文官。
可能打更人万万都想不到,如今一个九品文官胆敢进京状告打更人。
“郑青天,请你想清楚,如今你状告的是打更人和直属上司江州府尹,如若胡说,我可以判你一个污蔑之罪。”京都府尹严肃地说道。
“回大人,下官接下来的陈述句句属实,如果有一句妄言,甘愿杖毙于公堂之上。”郑青天对堂上一抱拳,义正严词的说道。
“好,府尹刘大人,刑部李大人,不妨听听这郑青天如何说。”镇国公难得的插嘴说道。
有镇国公开口,二人自然不敢阻拦,只能硬着头皮默许郑青天。
“谢镇国公,我乃江州司马郑青天,在我任职后,所在的泗平县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在各位同僚的帮助下,杀人凶手很快就被抓到,乃是泗平县的屠户施春秋。”郑青天毫不紧张,娓娓道来。
“施春秋在半年的时间内,陆续奸杀了十三位民女,手段极其残忍,在最后一位受害者被害后,我们的衙役终于凭借线索,抓到了犯罪嫌疑人。”
“既然抓到了,那还不快快判处死刑,以正大玄律法,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京都府尹刘大人不禁问道。
“正是因为抓到了,才让我发现了几个月前的一桩冤案。”
郑青天如此说道,让姜望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机遇。
要知道,林平安前几个月出发前往江州,第一站正是去的泗平县,难道所发生的冤案与他有关。
的确啊,原著小说里只是说了林平安在泗平县装叉,一连破获许多庄悬案,得到江州府尹的赏识,可这其中的案子真的每一件都明察秋毫吗。
“在犯罪嫌疑人,施春秋伏法后,我们对它进行了审问,他供述了所犯下的十三宗案情,其中有一件案情,与三个月前打更人林平安大人所办的案件重合。”郑青天义正严词的说道。
“与打更人案件重合,那为何打更人当时没有抓到凶手,郑司马,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打更人的一位姓杨的金锣,不等京都府尹刘大人允许,就抢先问道。
“杨金锣,现在是本官办案,属于刑部的职责,我看还轮不到打更人指手画脚吧。”刘大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杨金锣吃了个软钉子,刑部一定意义上与打更人的职责重合,但是打更人直属于女帝,由右相传达号令,在一些特殊案件前,有优于刑部的处决权。
但是,正式的官员参与的诉讼案件,打更人不能够逾越。
于是,杨金罗不敢再插嘴,有些紧张的看了眼林平安,
林平安倒是神态自若,仿佛并不担心江州司马的状告。
“正是因为打更人抓到了凶手,所以下官才说是冤案。”
“在施春秋的供述下,三个月前的江州泗平县,染织厂茅厕的女尸案,乃是他所为。”
“可当时,偶然路过的林平安林银锣,已经抓到了凶手,乃是染织厂的员工宋某。”
“因为宋某当时第一个发现了藏于女厕所被奸杀的女尸,所以林银锣大胆推测,宋某才是真正的凶手,属于是贼喊捉贼,于是火速进行了审判,并且在三日后就对宋某进行了斩立决,将案子盖棺定论。”
“那么,我想问问林银锣,为什么现在又出现了一位凶手,并且对案件供认不讳,甚至在对案情的事实描述上,反而比当时一问三不知的宋某更加详细,请各位大人传阅此案的卷宗,从卷宗中可以看出,宋某对案件的描述属于偏向诱导性的臆想,作案手法太过想当然,完全不够算得上充足的证据,为何草草就宣判了死刑,并且三日就进行了处决,丝毫不给上诉的机会。”
郑青天的言辞不可谓不激进,一句话问的众人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