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氏不甘心的看了她一眼,本打算收手,谁料小桥受伤至此,还不忘据理力争,“荀夫人,奴婢没有错,没有在糕点里放沙砾。”
她柔媚的脸上顿时一阵扭曲,“狗东西你敢这样跟我说话,我可没说饶你,今日我替王府管教下人,谁挡在前面都没用,既然有不怕死的,我就权当打的是你。”
说完对着一旁傻站着的两个宫人气恼道:“打,给我照死里打。”
两个宫人吓得浑身一颤,却不敢挥起手中的棒子,喜儿赶忙上前劝慰:“夫人,她,她毕竟是王妃,要是王爷生气…”
喜儿话还没说完,脸上便啪的一声挨了一巴掌,荀氏怒骂:“狗奴才,我需要你来多嘴,她受伤后王爷一直都没去看她,可见王爷心里根本不在乎她。”
荀氏用手指着地上的小桥,目光凶狠的看着那两个宫人,“再不动手,我就要人活活打死你们!”
两个丫头吓得脸色苍白,最后紧咬牙关,闭上眼睛看也不看的打了下去。
孟央只觉后背一阵火烧的疼痛,每打一下都疼的她一头冷汗,就连之前的刀伤都震得隐隐作痛,小桥哭喊着想要推开她,她无力的趴在小桥身上,用一只手捂住受伤的胸口,冲小桥虚弱的一笑:“没事,打死了,更好。”
说完便两眼一沉昏迷过去。
荀氏眼看她昏死过去,这才反应过来,紧张的给了那两个宫人一人一耳光,“谁叫你们打死她的,想害死我啊。”
喜儿上前仔细观察,回头对她说道:“夫人,她没死,是打昏了过去。”
她这才长舒一口气,对着不断啼哭的小桥冷冷警告,“记住,你的主子是不明事理非要护着你,回去给她擦药,不要乱说话,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说罢在喜儿的搀扶下慌乱的离开。
小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的试图叫醒她,突然就看到孟央睁开其中一只眼睛小声询问:“走了?”
小桥惊的一时说不出话,她费力的坐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不装晕就真的被打死了。”
回到寝室,她坚持不肯请大夫,小桥只好一边给她上药,一边把有关荀氏的所有事统统告诉了她。
“荀夫人原是王爷身边的宫人,大王子出生后她就封了琅邪夫人,王爷很宠她,后来有了二王子她就越发得意了…”
“她是汉人吗?”孟央有些好奇。
“荀夫人曾是燕国人,也就是被贩卖到王府的鲜卑人,娘娘也看出她与汉人女子略显不同了?”
鲜卑族与匈奴、敕勒均属游牧一族,族人居无定所,渐渐溶于汉人之中,但仍不少被到处贩卖,成为汉人的奴隶。特别是江淮一带,匈奴人往来频繁,却也地位低下。
她趴在柔软的被子上,衣衫半解的露出整片光滑的后背,洁白的皮肤是满是红肿的瘀伤,她一边强忍疼痛,一边认真的听小桥说话,渐渐的小桥的话题不止荀氏一个人,看到王妃娘娘为自己受了这么大的伤,她已经感动的痛哭流涕,该说的不该说的通通说给她听,
“荀夫人仗着自己是二位王子的生母一直很蛮横,她就是觉得娘娘好欺负才处处作对,王太妃不喜人打扰,平日只在佛堂诵经,府中大小事什么都不管。对了,府中原有一位明夫人最受王爷宠爱,可惜后来病逝了。明夫人可是位美人,她生前是王爷最喜爱的女人,明夫人逝世后,王爷表面平静其实心里特别难过的,夫人们虽然都很好看,但到底还是娘娘最貌美,王爷还是最宠爱王妃您的,您瞧那一池的红鲤,还有满院的迎春花,还有很多很多的珍宝……”
“王府的管事平日不爱说话,可是严厉着呢,我们这些宫人都怕他,琅邪王府那样大,规矩最严谨……”
孟央听啊听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索性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梦到自己来到一个很冷的地方,冻的浑身发冷,特别是后背,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冻醒的,整个后背又酸又痛,身子沉的动也不能动。
听见小桥在外面收拾着东西,便叫她过来给自己盖下被子。
小桥随即走进内室,孟央闭上眼睛休息,很久却不见她给自己盖上被子,疑惑的转头看去,才发现站在身后的竟然是琅邪王司马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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