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萧儒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觉得这个奴才跟别的奴才有些不一样,似乎并未将他放在眼里一样。却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明瑾微微一笑,声音清冷听不出什么情绪:&ldo;父亲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曾用膳?&rdo;
颜萧儒看他一眼在他对面坐下,皱了皱眉头:&ldo;嗯,你既然已经恢复了,就该有个正经的样子,怎么还像往日那样睡到日上三竿的。成个什么样子。&rdo;
&ldo;哦?父亲,我虽然恢复了,可是整日无所事事的,也没什么可做。父亲既然说了,我也觉得有些不妥,那父亲便安排个事给我吧。父亲整日操劳朝中之事,这侯府不如就交给儿子吧,儿子多年未曾尽孝,正好全了儿子一片孝心,帮父亲分忧。&rdo;明瑾笑容不减,依旧是淡淡的坐在那里,眼睛看着颜萧儒,那眼神意味深明。
颜萧儒脸上一阵的
不自在,心里稍稍有些失措,他本想着来试探一下,没想一个不留神竟把自己给弄进去了。如今看着这个儿子,猜不透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只觉得被他盯得心里一阵的发虚。想他整日里在朝中混,只在面对皇上和三皇子的时候才会生出这种不想反抗的情绪来,不由得心里吃惊,明瑾越是摸不透,他越是担心。
&ldo;你多年患病,不曾接触这些,突然间的要做事哪里会做的好,你以为这是吃饭那么简单的事情么?&rdo;颜萧儒收敛心中的程序,沉沉的说道。
明瑾忽然敛了笑容,垂下了眼皮,修长的手指拿着勺子搅和着眼前的粥碗:&ldo;父亲几年来都不曾见我几回,我做不做得来您又如何知晓呢?既然父亲不放心,那我先跟着管家做好了。墨玄,你去告诉管家,我午膳后去找他。&rdo;
&ldo;是,少爷。&rdo;墨玄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颜萧儒一阵的错愕怔愣,这主仆二人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就这么的就做主要掌侯府的权了?他不由的气恼,刚要发作,抬头就对上了明瑾幽暗的眸子。
&ldo;父亲,还有别的事要交代么?&rdo;明瑾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不易察觉的威严,身上也发出些许上位者的气息。他身居逍遥阁阁主的位子,平时对着的是一众杀手,这点气势在正常不过。
颜萧儒的话被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张了张嘴,没发出什么声音。他忽然敢到一阵的挫败,这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他太低估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了,他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他的儿子。
就在这时,管家忽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一进门气喘吁吁的焦急禀报到:&ldo;老爷,不好了,大少爷出事了。&rdo;
&ldo;什么?&rdo;颜萧儒一下站了起来。
&ldo;老爷,大少爷昨夜未归,有人来报大少爷去了寻芳馆,强行占了人家馆里一个清官的身子,那清官琴弹得好,得丞相府上公子青睐,他不堪受辱要自尽,那丞相家的公子生气,便使人来教训大少爷,争执间不小心将大少爷给,给废了。&rdo;
&ldo;你说什么?&rdo;颜萧儒上前一步抓起管家领口:&ldo;什么叫废了?你给我说清楚,人呢?明轩人在哪里呢?&rdo;
&ldo;老,老爷,人被抬回来了,太医正在诊治呢,您快去看看吧。&rdo;老管家一阵的惶恐。
颜萧儒踉跄后退两步,愣了一瞬,抬脚离开去看明轩。管家紧随身后而去。
明瑾站起身来:&ldo;玄儿?&rdo;
墨玄从门外进来,走到明瑾身旁,轻声禀报:&ldo;主子,王府来信儿,王爷约您,说是二皇子想见您一面。&rdo;
&ldo;哦?&rdo;明瑾淡笑转身:&ldo;那就定在寻芳馆吧,
明晚。你去找魏先生安排一下。&rdo;
颜萧儒到了明轩的屋子,里头余氏正哭的昏天黑地,明轩脸无血色躺在床上,还在昏迷,明轩的妻子坐在床边,泪眼婆娑,悲切不已。
那余氏一见颜萧儒进来,一下子扑了过来:&ldo;老爷,老爷你可要为轩儿做主啊,好端端的人,如今成了这副样子,以后叫他如何做人啊。&rdo;
颜萧儒一脸的严肃,随口安抚了余氏两句,问了问太医情况,太医说的隐晦,说是身体没别的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日子,又低声加了一句以后不能人事。颜萧儒只觉得心口压了一口大石,非常的不痛快。
颜萧儒还是比较喜欢明轩的,这个儿子平日里知理识趣,也很听他的话,虽然性子软了些,欠了些狠厉,但是也算是个聪明的。如今成了这般场景,如何能不难受。况且他本就早打算以后将位子传给他来承袭,一直以来悉心栽培,突然间就成了白忙一场。这时,他忽然想到了明瑾,明瑾如今恢复正常,他是自己的嫡传子,想到这儿,他不由的升起一股子不安,明瑾多年痴傻,如今恢复了未免变化也太大了,从刚刚的事情就能看出他的手段和心机,还有他身上隐隐的威势,颜萧儒不敢深想,他总觉着这侯府恐怕是要变天了,自己真的是老了。
他叹息一声,回头问一屋子的人:&ldo;明轩向来洁身自好,从来不去那些烟花之地,为何突然就在那寻芳馆去过了夜,还惹出这种事情来?&rdo;这人成了这样,他如何去讨公道,更何况是为了一个风尘场所的男人,闹大了,明轩可就真没脸活着了,颜萧儒不由得看了余氏一眼。
这时一个小厮上前跪下,浑身哆嗦着回禀到:&ldo;回老爷,少爷自从月前,偶然在街上结识了寻芳馆的那个名叫辰儿的清倌,两个人相谈甚欢。便隔三差五的去寻芳馆小坐,但是也只是吃酒聊天,听听琴,昨日公子喝的有些醉,不知道为什么,就,就随着那小倌回了房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