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一起长大的挚友,也有分开的一天。
好像,所有人都会离开。
人间总是有别离。
司徒朝暮突然就崩溃了,掩面痛哭了起来。
裴星铭的眼眶越发通红,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关,下颌线紧紧地崩起,不知是在忍耐眼泪,还是在克制情绪。
他目光复杂,目不转睛地盯着闻铃,似乎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又没有开口,突然迈开了步伐,头也不回地朝着烧烤店的大门走了过去。
二十分钟后,司徒朝暮她们三个回到车上时,都发现了裴星铭的眼圈是湿红的,显然是刚哭过一场,但是她们谁都没有说穿这件事。
回家的那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寂静极了,令人不敢大口喘气,白天的兴奋与激动一扫而光,仅剩下了死一般的压抑。
到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了,裴元和司徒庆宇皆感知到了女儿的不对劲,担忧又关切地询问她怎么了?司徒朝暮却只是摇了摇头,回答说:“没什么。”
反正,他们迟早都会知道闻铃要去j国的消息。
随后,司徒朝暮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门,换衣,洗澡,钻进了被窝里。
这一天,也真的很累,累到身心俱疲。
然而就在她准备闭眼睡觉的时候,手机突然疯狂震动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裴星铭大半夜地开始在他们四个人的群里面发疯——
【闻铃,你他妈跟厅响说这事儿都不跟我说?你跟厅响才认识几年?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老子不配知道你要移民的消息?】
【你他妈别以为老子会原谅你!!】
【老子要记恨你一辈子!】
【等你走那天老子都不会去机场送你!】
【从今开始你没我这个朋友了!】
【艹!】
司徒朝暮却被裴星铭的无能狂怒逗乐了,想了想,也义愤填膺地在群里回道:
【那我也不去】
【机场送你】
【还不让周唯月去送你!】
【你自己孤独地走吧!】
闻铃回了句:【行,都别来。】
然而真到了离别那天,他们还是去送了。
也不知闻铃是不是有意而为之,等到司徒朝暮他们几人的录取通知书全部下来之后,她才启程出发去j国。
在她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几人家还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司徒朝暮他们这几个年轻人互送了一些道别礼物,长辈们则是挨个给闻铃发了祝福红包,又叮嘱了她一些类似于“到了j国要好好照顾自己”、“有空儿了就常回来看看”等一系列家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