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习惯了在不同家庭不同领养人的监护之下生活,Dean和Sam没有花费很多时间来适应新的环境,他们甚至还有些悲观,觉得过不了几个月又会被送回去。
八岁的Sam还是没能摆脱某些心怀恶意的同学,他们还是嘲笑他,恶毒地讥刺,可他仿佛也习惯了这些似的,面对无数外号也都无动于衷。Dean自然也会遇上那么几个以别人的不幸作乐的坏家伙,他从不为自己解释,也不为自己抱屈,永远都是拳头说了算,他也为此被领着去教堂忏悔了好几次,可他永远都学不会宽容那些出言不逊的人。
他们离养父母很远,离同学也很远,只有距离彼此最近。而最后让他们终于愿意放下戒备与新的养父母一起生活则是在Dean打伤了一个同学之后。养父母被校长请到了学校里,在了解了情况之后,这位姓Neill的寡言男人对校长说道:“我听说,曾经是您救了Dean和Sam,让对他们施暴的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现在您放纵那些孩子口出恶言欺侮我的孩子,却让他一个人向上帝忏悔。是上帝指示您如此偏颇地对待这群孩子吗?”
年长者被年轻的父亲说得哑口无言,而Dean则感到有一只手用力贴在了自己背后,像是督促他用力挺起弯曲的脊背。
“我现在是Dean的监护人,我不会放纵他,但也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
听到这句话的Dean难掩讶异地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只觉得鼻尖一阵发酸。但他没有哭,只是心怀感激地挺直了身体。
TBC
第十一章11
Dean第二次想起十岁那个下午遭遇的那场街头暴乱时他已经十七岁了,时隔有点久,他也不是在刻意回忆过去的时候想起的。
他们兄弟二人同Neill夫妇已经一起生活了五年,中间经历过养父的一次职业危机,搬了家,但他们并没有被送回收容所。养父母对他们很好,当然,没法像亲生父母那么好,但夫妇二人也竭尽所能地照顾他们,至少为他们提供了衣食无忧的生活。Dean和Sam很爱他们,可更多的还是感激。
Neill夫妇也有所感觉,尽管他们和两个孩子像一家人那样生活在一起,可男孩们似乎仍无意识地与他们保持着一段很微妙的距离,很亲近,却不是属于亲人之间的那种没有任何隔阂的亲近——那种亲近只存在于Dean和Sam之间,大人们也不明白那究竟是因为血缘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那时Dean仍在教会学校念书——直到十七岁Dean还是弄不明白现在美国究竟还剩多少非教会学校——他高二,Sam在七年级,只是转学之后他们都没有选择住校。
恋爱已经是很普遍的事了,Dean也不例外。近来他的注意力总是放在一个漂亮的高一女孩身上,往她的柜子里悄悄塞过情书,也约会过两次,接过吻,而更进一步的事当然从没做过,因为女孩右手上戴着贞洁戒指。
晕陶陶恋爱了一个多月,分手那天失魂落魄回家时才意外发现十三岁的弟弟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虽然十岁之后为弟弟打过不少架,“以大欺小”地暗中警告过不少坏小子,但被Neill夫妇收养之后他们就分房睡了,那之后Dean确实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关于Sam的所有事都了若指掌。而Sam那副模样他也见过不少次,那也几乎就是他去“恐吓”跟比自己小的男孩的理由了。
他亲爱的弟弟是不是又被欺负了?
说起这点,Dean有些无奈,也有些心痛。和他小时候一样,Sam一开始也总是怯怯的,说话声音都很小,父母过世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更是爱哭得叫人心碎,仿佛有一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会惹得他立刻红了眼睛。被Neill夫妇收养的这几年里,他们的性格和心态都有所好转,Dean非常感谢他们的宽容与温和,也非常乐观地认定等过了一段适应期之后弟弟就会再次变得开朗起来——就像他自己一样。可出乎意料的是,Sam已经十三岁了,倒不是说他变得胆小了或是内向怕生,不过还是安安静静的样子,只有和Dean一起的时候才偶尔露出性子里顽皮的一面,开开玩笑,甚至恶作剧。
可男孩们不总是觉得不爱说话的孩子就好欺负吗?
Dean猜Sam试图和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坏小子们讲过道理——他的Sammy总是喜欢讲道理,板起小脸一套一套,他有时还会讨饶地反问到底谁才是哥哥——不过坏小子和一个有心让着弟弟的好哥哥可不一样,Sam的大道理看起来收效甚微,加之他这么多年一点没有改变地还是又瘦又矮,人高马大的男孩们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听他的任何说辞。
Dean也逼着弟弟学过一些简单的格斗技巧,逼着他每晚出门跑步,甚至还规定如果每晚不做完二十个伏地挺身就不许上床睡觉。半年过去了,成效也是有的,但这些丝毫没有改变Sam的个性,Dean觉得他还很有必要教育弟弟有时动手比动嘴来得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