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被几个小朋友拉去玩耍,今天毕竟是战祁做东,不似平时的酒会,处处都要小心,这里都是他的人,宋清歌也不用担心孩子乱跑会撞到人,或者是有什么人会来故意的找她麻烦。
见孩子和几个小朋友跑走了,宋清歌便在角落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玩的正开心的女儿,有些失神。
“你一直都没吃东西,填填肚子吧。”
关切的女声从头顶传来,宋清歌一抬头,原来是辛恬,而她手上还端着一盘提拉米苏。
“是你啊。”她扯起嘴角笑了笑,从辛恬手上接过点心,可是却没有动手。
辛恬见状挑了挑眉,“不吃?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了。”
“那是以前了,我已经好久都不吃甜食了。”宋清歌转手把盘子放在窗台上,漠然道:“和他离婚之后,我才发现有时候一个点心都能变得那么奢侈,所以早就已经把甜食戒掉了。”
“戒了也好,甜的吃多了容易得糖尿病。”辛恬看她脸色有些忧郁,忍不住道:“在为那个女人的事情闹心?”
“也不是吧,其实怎么说呢,战祁如果真的那么爱白苓,他俩在一起其实挺好的,我只要等他给知了做了肾移植之后就可以安心离开了。”
“你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未必这么想吧?”到底是多年的好友,辛恬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思绪。
宋清歌摇头笑笑,“你啊,不管到什么时候都瞒不住。”
“我让战峥去问过战祁了,你放心吧,那个女人不是白苓。那货死了那么多年了,估计这会儿都不知道投了几胎了。那个女的是白苓的双胞胎妹妹,叫白芷。”
“白芷……”宋清歌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
“挺有意思是的名字对吧?是个中药名儿。”辛恬想了想,忽然道:“说回来,白苓和白芷的名字都挺好玩的,都是一味中药,他们爹妈是中医?”
宋清歌耸了耸肩,“不知道呢,也许吧。”
辛恬坐到她旁边,拉着她的手问:“话又说回来啊,我听战峥说,战祁一直觉得是你害了白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宋清歌抬头看了她一眼,“你相信我吗?”
“废话,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啊。就你那小胆儿,别说害人了,让你害个猫你都不敢。上学的时候你后排的男生让你传纸条给她对象,结果你连个纸条都不会传,傻了吧唧的被老师给发现了。”辛恬撇了撇嘴,“我是真不相信你有那智商能害人。”
宋清歌有些哭笑不得,“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你别管是夸你还是骂你,你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宋清歌长长地叹了口气,思绪渐渐有些飘远,幽幽的说:“当时我其实不在家,后来我回家之后就听人说白苓死了,死的很惨,当时战祁情绪都快要崩溃了,我去医院找他,他坐在停尸间的地上,旁边就是白苓的尸体。”
她到现在似乎都还记得当时在停尸间的恐惧和冷意,她一向胆小,别说进那种阴森森的地方了,就连恐怖片都不敢看。可那次因为担心战祁,她却鼓起勇气去了停尸间,结果就在那里看到了双眼赤红而又麻木的战祁。
辛恬蹙眉,“那后来呢?”
“其实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等我们结婚之后,我才知道,他对我恨之入骨,一直说是我写信叫白苓出去见面,结果我却没去,然后她就出事了。”宋清歌按了按眉心,有些无力地说:“可是天地良心,我真的没给她写过什么信。”
她脸上满是疲惫,辛恬见状立刻走上前,将她的脑袋搂进怀里,有些心疼地说:“好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别难受,我们不说这个问题了。”
白苓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恐怕还是一个谜,只能等着和她有关的人出现,才能把这个谜解开了。
可是在那个人出现之前,宋清歌该怎么办呢?辛恬低头看了看怀里面色苍凉的朋友,忍不住为她担心。
*
生日宴结束后,宋清歌正和战祁一起送客,刚把人送完,白芷就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这还是宋清歌第一次近距离的看这个女人,不得不说,双胞胎就是双胞胎,白芷和白苓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再加上她俩的发型和气质相似,白芷举手投足之间都和白苓如出一辙,很难想象她俩不是一个人。
可是等她仔细看了几秒之后就发现端倪了,或许是因为白苓死的时候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所以白苓的眼神要比白芷清澈纯粹一些,而白芷虽然表现的恰到好处,可有时候说起话来会不由自主的转动眼珠。
宋清歌看着看着,心里就有些发沉。
她以前看过一些关于心理学方面的书,书上说,一般说话的时候眼珠转来转去的人,心里多半都在思考着什么事情,通常这些人城府都很深。
她隐约就觉得,这个白芷,也许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
白芷搓着双手走上来,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细声细气的问:“姐夫,等一下我跟你一起走吗?”
这声“姐夫”让宋清歌瞬间想起了当初在墓园里看到他为白苓落的那个墓,心里顿时涌上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
战祁回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