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穿红裙的姑娘闻言,眼睛在江诗荧身上上下打量,然后道:“这位姑娘,好似不曾见过。”
沈溪对着众人介绍:“这是江尚书府上的二姑娘,嘉宜县主,名唤诗荧。”
其他人还不曾说什么,便听那个红裙姑娘笑了一声,语带不屑:“怪不得我觉得眼生呢,原来是个庶女。”
这话一出,亭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凝。
她旁边的一个姑娘道:“人家现在可是县主了呢。”
先前的黄衫姑娘皱了皱眉,冲着那红裙姑娘道:“袁汀羽,这里是恩庆侯府的园子,不是你们袁家,你要撒泼回袁家撒去。”
袁汀羽道:“沈溪这个主人家还没说话呢,就你事多。”
沈溪正要开口,却听江诗荧忽然间一笑,问道:“不知这位袁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我父亲乃是左谏议大夫,我母亲乃是当今母后皇太后的亲妹妹。”袁汀羽一脸傲然。
“哦?”江诗荧眉头轻轻一挑:“不知袁姑娘身上有何爵位?或是有何封诰?”
“并无。你问这个干嘛?”袁汀羽道。
“那为何见到朝廷钦封的县主,却并不行礼呢?”江诗荧看向她,明明两人的身高相差无几,眼神里却带了一股子居高临下的蔑视。
听到此话,亭子里的姑娘们都愣住了,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纷纷对江诗荧福身道:“见过嘉宜县主。”
江诗荧先是扶起沈溪,道:“溪姐姐和我客气什么?”
又扶起刚刚为她说话的那位黄衫女子,道:“这位姑娘,也不必多礼。”
然后才对其他人道:“各位姑娘免礼吧。”
众人皆行过礼,唯有袁汀羽还站在原地,手指着江诗荧:“你——”
“袁姑娘这是,对圣上的旨意不满,还是对朝廷的规定不满呢?”江诗荧好整以暇:“需要我这个县主,来教一教袁姑娘规矩吗?”
袁汀羽咬牙切齿,却还是只能屈膝行了一礼:“见过县主。我且等着看,县主能得意多久。”
说完,也不等江诗荧有什么反应,一甩袖子就跑出了亭子。
除了沈溪和那位黄衫女子,其他人都找借口离了此地。
“还未请教这位姑娘芳名。”江诗荧对着黄衫女子道。
“她叫楚若菡,你唤她若菡便是。”沈溪为她介绍着:“若菡是御史中丞家的小女儿。”
江诗荧和楚若菡互问了年龄,便称呼起了阿荧姐姐和若菡妹妹。
她其实见过楚若菡的。只不过是上辈子,已经进了宫,被称为楚贵人的楚若菡。
今日她们在这里,相处颇为和睦,看似站在一边。然而过不了多久,说不准便要视对方为对手、甚至仇人。
不止楚若菡,刚刚的那十多个少女里,有好几个,都会在来日于宫中重逢。
快到晌午时,便有小丫鬟来园子里寻人,说是已备好了宴席,可以入座了。
宴席就备在花园子里。
大晋民风还算开放,是以男宾女客之间,只用一帘帘轻纱所制的帷幔略作相隔。那纱很薄,依稀可见模糊的身影,声音更是清晰可闻。
女宾这边,夫人们坐在一处,未出阁的姑娘们坐在一处。
夫人们聚在一起,便总爱聊一些儿女亲事。也不知怎的,就说到了庆阳侯府的二公子赵明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