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些意外。”杜蘅低了低头,说道。
“什么意外,”牧永元听见杜蘅的话,连忙开口说道,“我没有逼问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假如…假如你不喜欢他,或许我……”牧永元的话说不下去了,他看见杜蘅眼睛淡淡的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点情愫在里面。
“对不起。”杜蘅说道。
牧永元听见杜蘅的话,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好吧,我知道了,”牧永元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杜蘅,“我听钱哥讲过你和邢总的事,你还那么喜欢他?”
杜蘅不清楚自己和邢学博有哪些事,是把自己当影子一样的七年,还是什么,沉默了片刻,杜蘅眼睛看向牧永元,说道,“你听过海底这首歌吗?”
牧永元摇了摇头。
“海很宽阔,很漂亮,很让人向往,但是它又很冷,如果沉迷它的美的话,很容易窒息,”杜蘅尽量用一个浅显的比喻来描绘自己的心,“他也是一样,我窒息了七年,太冷了,所以逃了出来。”
“可是你仍然把他放在心里。”牧永元接着杜蘅的话,说道。
杜蘅对于牧永元的话不可置否,但还是摇了摇头。
下午下了戏,杜蘅仍然打包了外卖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电视,那个私家侦探说会在两天后给自己第一笔资料,然后又在三天后给自己剩下的资料。
杜蘅做在床上,恍惚想起来,今天又没吃药。
两天没有吃药了。
时间长的让杜蘅有些不敢确定,外面开始噼里啪啦的打着雨滴,秋天的夜晚气息都是冷冽的,把窗帘拉上后,杜蘅又把空调打开,在手机上刷了一下微博。
可能是自己有红的趋势了,都有人开始私信骂自己,杜蘅看着上面的文字,长按,然后点删除,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被子一裹闭上了眼睛。
邢学博说晚上来,但他没有来。
挺好的,杜蘅在心里默默的想到。
睡梦中自己好些从冰天雪地跌到了火焰山,火焰山的温度暖暖的,把自己被冻的发硬的四肢温暖起来,自己好像掉到了一个暖暖的山洞里,又好像掉到了一个怪物的嘴里,温暖的感觉让杜蘅的眼皮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身子略挣扎了一下,想翻一个身,才发现自己被圈在了怀里。
身后的人不知道是几点来的,杜蘅竖了竖耳朵,发现外面还在噼里啪啦的打着雨滴,这么大的雨,飞机是来不了的,杜蘅轻轻的把手伸出来,够着旁边在给手机充电的数据线,把手机挪到了自己面前。
按了一下手机,本来黑色的手机立马发出莹蓝色的光,现在是凌晨四点。
也就是说,邢学博很有可能是开车来的,在这么大的雨下,开车走高速来。
杜蘅觉得有些震惊,又觉得有些好笑,正当自己准备把手机关了的时候,一只手从自己背后伸了过来,把自己面前的手机一下子拿起来,“醒了?想上厕所?”
第六十七章往事
语气熟络的好像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而杜蘅却很清楚,这种半夜的问询在彼此之间根本不存在的,顶多是来一句,醒了?还有力气在做一次。
“有些热。”杜蘅说道。
听见杜蘅的话,邢学博抱着杜蘅的手僵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把手摞了出来,“不好意思,习惯了。”
杜蘅发现邢学博最近很喜欢道歉,次数多的让自己都有点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被附体了,然后席卷的睡意让自己的大脑不能在继续思考下去,杜蘅闭上眼睛,呼吸又细长起来。
邢学博看着杜蘅佝偻着的背,看着两人之间的狭小缝隙,想着汤格给自己查的那些资料。
年幼丧父,后来母亲又死了,一个人靠着奖学金和资助求学,睡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当时杜蘅还是未成年,一个人照顾自己,还背负着那么多的欠款。
而自己当时却和季佐在一起,给季佐满足他的各种需求。
所以当他知道自己是因为手链才对季佐好的时候才生气吧,邢学博心里想到,眼神又缠绵了些,自己后面可以对杜蘅更好,把之前亏欠的日子补回来。
邢学博并不觉得自己和杜蘅的关系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在目前来看,杜蘅现在的拒绝跟多的是对之前的误会生气,他生气自己认错了人,生气自己所做的错误。
不过没有关系,自己都可以补回来。
第二天杜蘅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温度,摸了摸身上被掖好的被子杜蘅有些恍惚,昨晚的温度到底是自己的梦境,还是真实的。
但是很快杜蘅注意到了桌子上放的东西,确认昨晚那人确实来过。
桌上放着一个保温桶,底下还压了一张纸条。
杜蘅走上前把纸条抽出来,是邢学博的字迹,‘保温桶里有粥,记得吃。’
现在才早上八点,不知道邢学博睡了多久才把这粥给熬出来的,杜蘅把保温桶拧开,看见里面炖的青菜胡萝卜粥怔楞了一下,忽然想起小时候自己带邢学博回家吃的就是这个粥。
他这是想和自己追忆往事,还是去调查自己了。
舀了一勺粥到嘴里,杜蘅抿了抿嘴,清香的味道和记忆里的味道完全不一样,就算过了很多年,自己还是记得家里冰冷的粥和冷硬的馒头,真的一点也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