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郎君只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摇头道:“邹大人怎么忍心?如果是我的话,一定要捧在手心,舍不得叫夫人受这些委屈的……”
邹夫人:“……”
他将那杯温茶送到邹夫人手上,仿佛自觉失态似的,又退回原处:“小人原本也是官家子弟出身,只是家道中落,方才做了这营生,陪人说说话,解解闷,但皮肉生意是不做的,您别嫌脏。”
他笑的温和,眼睫微微垂下去,落寞中难掩感伤。
邹夫人:“……”
邹夫人落座道:“却也不必如此自怨自艾。”
她低声劝慰了几句,那郎君很快便振作起来,转而说起诗词歌赋,两人一见如故,说的颇为相投。
邹夫人看着他,想起了相敬如冰的丈夫,想起他初一十五完任务似的敷衍,想起他一个接一个的小妾往家里边纳。
上头有婆婆,下边有小姑,从前没出嫁的时候,她也是个喜爱风花雪月充满幻想的姑娘,但十几年婚姻生活过来,居然也被磋磨成了自己未嫁时最看不上的刻板妇人。
那郎君便笑吟吟的劝她:“夫人怎么会这样想?每朵花都有它的美丽,少女时含苞待放,青涩娇美,而您现在呢,就是盛放的牡丹,国色天香,正当好年华。十几年时间过去,您抚育儿女,将家庭打理的井井有条,您身上的痕迹都是您辛苦操持、一心为家的证据,美极了,怎么会叫人觉得刻板呢?”
邹夫人:“……”
邹夫人捂住心口,忽然间就能理解男人为什么都想要朵解语花了,生的这样俊秀,说的话还这么有道理,这踏马不叫狐狸精,明明是心肝小宝贝!
“没错,”她附和说:“就是你说的那样!”
赵宝澜懒洋洋的坐在上首喝酒,他们二人则在一侧叙话,邹夫人身边的婢女觉得不妥,悄悄扯了扯她衣袖,低声道:“夫人,您还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吗?这要是传出去了……”
邹夫人还未说话,那郎君便冷下脸来,道:“我同夫人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如何就见不得人了?赵小姐在这儿,这么多人在这儿,你这样一讲,倒好像是我们苟且过似的,平白被泼了脏水。”
婢女:“……”
邹夫人起初还有些心虚,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干什么啊?
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
连手都没拉过呢!
邹夫人理直气壮起来。
……
赵宝澜抵达金陵当天,就把吴邓两家的二位驸马都尉干掉了,此后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俨然是金陵第一交际红人。
第一天在家闭门读书,还算安生,第二天进行了一系列相亲活动,第三天最忙,拆完七皇子家之后还办了场小型的海天盛筵,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就开始承办各类非主流宴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