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却是意有所指。施佳茵超一线的咖位都要给制片面,而宁夏一个刚有点儿名气的新人却给制片甩脸。“什么都不用了!”制片冷冷勾唇,面色阴鸷,看得宁夏的眼神厌恶至极,“她现在就算是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该受到教训!”宁夏神色仍旧淡淡,眼神都不曾有一丝丝的波动,“我和剧组是有合同的,无缘无故革除我,那就赔偿吧。”“对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我没有违背合同里面任何条件的情况下,是十倍的赔偿金!”她一字一字地着,话语清脆地响在病房里,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正文新的未来那气场竟是一下震住了制片人。他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顿时勃然大怒,“赔偿?就凭你也敢要赔偿?真是笑死人了!”“我告诉你,我革除你就是不需要任何理由,你也休想从我这里拿到半分赔偿!若是不服气,那就去告我,看看你能不能告得赢!”制片人懒得再与她废话,转身一脚踹翻茶几,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导演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你你,骨气能当饭吃吗?本来就一件简单的事,结果被你闹成这样!”他大大地叹了口气,好似也放弃了,不再什么,抬脚走出病房。施佳茵也是满脸的无奈,看了宁夏两秒,安慰着,“宁夏,你别担心,我会帮你和制片求求情的,你就好好养病,不要想太多了。”罢,她也紧接着离开。而在她转过身的那个瞬间,美丽温婉的脸上笑意浮现,眸底尽是森寒的愉悦。病房终于安静了下来,宁夏闭了闭眼,轻吐出一口浊气。她都快被那个恶心的制片人吵死了,那鸭公的嗓音呱呱呱叫的,让人恨不得拿马桶泵给他堵上嘴。她刚才这么硬气,一来那制片人着实过分,二来也是因为,制片人根本就不想要用她!哪怕这次她妥协了,他还会找别的办法把她换掉。作为新人,受点委屈吃点苦头的确没毛病,但却不是无条件的忍让!否则接下来,只会有更无理的委屈让她受!不过这次的事情也让她看清楚了自己有多么的孤立无援。她受了伤,没人为她讨公道,还要被剧组反过来欺压她,革除她就革除她,更是看死她一个新人掀不起什么风浪。毕竟剧组有强大的律师团,公关团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而她什么都没有!所以,她必须得好好地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做一番打算了。宁夏躺在床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满脑乱窜的思绪。一直以来,她就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努力赚钱,找到她的孩。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什么工作赚钱,她就做什么,俨然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赚钱的机器,从未想过自己的未来。这次进剧组,原先也只是因为要躲薄司言。但是拍戏的这些日里,她真正地感觉到了乐趣,感觉到了喜欢,感觉到了生活。她喜欢演戏,喜欢演绎角色,想要一直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孩她要找,演戏她也要演,她的未来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地混日了!迷茫的前路仿佛被拨云见雾开来,宁夏的心异常地轻快,全身上下也多了一股动力。眼下,既然无法再留在剧组,那她就一定要争取到赔偿,这场官司,不仅要打,还要打得万众瞩目!只要赢了这场官司,她就能够接着自身的热度,签一个好的经纪公司,以后才会有更好的发展前景!不过,这场官司并不好打,因为剧组的律师团都是顶尖的人才,普通律师根本没有胜算,除非……正文想听她说想他除非她能够全国最具有权威,最厉害的军方御用律师,这场官司才会有必赢的把握。宁夏想着想着,就止不住地叹气。且不那些御用律师的费用极高,就算是有钱,也未必能够请得动他们。不过这些律师中,倒是有一位律师格外与众不同,他打官司纯靠心情,喜欢为弱者伸张正义,而且分文不取,是群众们最爱戴的“平民律师。”如果她能够服这个律师为她打官司,她就可以和制片人抗衡,争取自己的权益!但她也听,这位“平民律师”脾气很不一般,多少比她可怜的人在他那里碰了壁,她的机会也很渺茫。尽管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都不会轻言放弃!互联极其发达的年代,宁夏很快就搜索出了这位何律师的各种信息。大致地做了一下了解,她便打电话到他的律师所,想要先约个时间,面谈一下。然而,一开始是电话繁忙,怎么也打不进去,她锲而不舍地打,终于打通了的时候,律所的前台客气地问她有没有预约,得知她没有预约之后,利索地挂断电话,半个字都不听她多。意料之中的事情,宁夏也不算太气馁,拿着手机继续拨号。她没有预约,那就预约,她总能预约上,和何律师见面的。反正她现在躺在床上养病,闲着也是闲着,什么都不多,就时间多!自然,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她之后拨过去的电话,一律都没有能够打通……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暗了下来,太阳西落,黄昏已至。一个下午都打不进去一通电话,多好的士气都不免有些颓靡,手指都有些酸了。她稍稍放下手机,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打算等会儿再继续打。约莫十几秒,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咦……莫不是律所那边给她回电话了?宁夏双眸一亮,快速地抓起那手机,却看到屏幕上闪烁着“霸王”三个字。失望地叹了口气,她仰躺回床上,才慢悠悠地用手指滑动屏幕,接听,“喂……。”薄司言宛若没有察觉到她的情绪般,嗓音清冷淡然,“今天感觉好些了吗?”“嗯,好些了。”昨天她手脚没什么力气,几乎动弹不了,今天已经可以轻微地动了。“护工照顾得好吗?”“好啊,苗苗照顾得很周到。”宁夏顿了下,又道:“谢谢你的安排。”“我明天才能回去。”“我知道啊,苗苗已经和我了。”“……。”薄司言似是默了下,声音微沉,“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吗?”要对薄司言的话?难不成他还想要听她,她想他之类的话?那是打死她,她也不会的!宁夏反射性地要回答没有,可话到了嘴边,她脑海里忽地想到了什么,话又一下咽了回去。请何律师的事,能不能请他帮个忙?如果他开口的话,应该能够成功地何律师吧?正文你们要结婚了?这个念头仅浮上脑海,立即就否决掉了。她凭什么让薄司言帮她的忙?她又不是他的谁!宁夏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羞愧,轻咳了声,她回道:“没有啊。”“没有?”电话那边的气息好像瞬间冷凝下来,还夹杂着些许怒意,“你确定?”呃……真的在期待她想他的话吗?好吧,她承认他不在,她的确是有那么一丢丢丢想他!但她要……宁夏唇瓣微动,张了张口,却还是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最后只能干瘪瘪地:“没有话要。”“呵。”似有似无的一声冷笑,随后咔嚓一声,电话被挂断。宁夏听着耳边嘟嘟嘟的忙音,鼓了鼓腮帮,不由地嘟囔着,“哪有人逼着人想他的啊,动不动就发脾气,还想让我喜欢你啊!哼!”然而放下手机后,她又忍不住地蹙了蹙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