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她应该很讨小孩子喜欢。
姜亦眠摇头。
小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
“那是护士?”
“相关。”
“医生?对不对?”男人轻笑,觉得自己猜对了。
姜亦眠也笑了,晃着背包拉链上的小骷髅头,恶作剧般的对他说,“算是吧,不过被我看过的人基本都死了。”
男人:“……”
笑容逐渐变的凝固。
“小姐你……你真幽默……”默默擦了擦汗。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姜姑娘从法医的专业角度出发,为这位勇于向她搭讪的先生详细讲解了一个曾经由她经手解剖的案件,“一个由搭讪引发的血案”,被害者是一名向凶手搭讪的男子。
然后——
接下来的一路姜亦眠都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静,让她得以安心继续她的折纸大业。
可喜可贺。
姜亦眠并不是从小就立志当法医的。
和大多数心存理想,一门心思想伸张正义、追求真相的警察不同,她一开始并不是因为那些积极向上的理由。
最初她想当法医,完全就是为了赌一口气。
事情,要从她5岁那年说起。
当时,爷爷带她去一位世交家串门,那家里有个大哥哥长得特别漂亮,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一双同样漂亮的手,可把她给高兴坏了,于是她就缠着他陪自己玩。姜亦眠至今都记得,那个哥哥和她说第一句话时笑的那个春风拂面,声音那个温柔动人,然后她就被蒙蔽了。
他问她想玩什么,她说哄洋娃娃睡觉。
他告诉她,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让洋娃娃睡得比以前都香、都甜。
虽然当时觉得对方的话有点诡异,但奈何那张脸太有欺骗性了,于是姜亦眠就被迷得晕晕乎乎的把视为自己亲生闺女的洋娃娃交了出去。
然后,重点来了。
那位前一秒笑的俊逸迷人的大少爷,当着她的面儿,把她心爱的洋娃娃给肢解了。
肢!解!了!
更恐怖的是,他还一边拆,一边解说,告诉她哪里是动脉、哪里是静脉,如果他轻轻一扯,洋娃娃立刻就会肠穿肚烂。
等到原本精致的娃娃在他手中变得面目全非,他还笑着对姜亦眠说,“你看,她睡得多熟,你再也不用担心她会醒了。”
姜小公主当场就被吓尿了。
正是那次以后,她才立志要成为一名法医,一个无论看到多么血腥的解剖场面都面无惧色的勇士。
但在她接触这个行业之后,内心就渐渐被触动了。
有些人认为,法医学在医学中,就像是远离热闹城镇的一处郊外房屋,研究尸体的医学,给人一种支流和末端的感觉。
但姜亦眠却不那么想,她觉得法医是最后一个为死者说话的人。
这份工作在于维护死者的权利,站在死者的立场上思考问题,倾听死者真实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