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说吧,你为谁服务?&rdo;
&ldo;p‐‐l‐‐a。&rdo;
这三个字母像被锤子敲打出火花的铁钉一样,一颗一颗钉进贾溪的头盖骨里。一股只为某种特定目的而存在的杀机瞬间被激发,悄然蓄积在渗着汗右手指缝间,汗里浸着一枚毒针。
庭车常突然叹道:&ldo;你能否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rdo;
贾溪直觉得冷汗直溲溲地由额上窜到脚掌心,从未有过的恐惧感顿时将那股杀气吞噬得支离破碎。
&ldo;你在颤抖,&rdo;庭车常直视道,&ldo;没杀过人吧?&rdo;
贾溪激灵一震道:&ldo;杀过!&rdo;
&ldo;只是杀得太少,还不够利索&rdo;,庭车常仿佛在训诫着一个涉世未深的稚儿,沉呤片刻,又款款说道,&ldo;我已经付了订金。现在轮到你了,你为谁服务?&rdo;
&ldo;我为什么要告诉你?&rdo;贾溪反诘道。
庭车常温柔地笑道:&ldo;你完全可以马上从这里走出去,但是你认为你还可以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里为我煮咖啡递胃药忙前跑后?贾秘书?&rdo;
贾溪一时语塞,额前的汗开始发烫。
&ldo;你连谎话都不会编吗?你受到的训练没有让你学会变通吗?你完全可以杜撰一个虚假的身份及其使命,然后找出与我相近或相似的目标,同我达成交易,于是,你依然可以用另一种形式继续自己的使命……&rdo;
庭车常不知何时已站在地上,踱着步子绕在跟前,那双仿佛从未变换过聚焦的深黑的瞳孔里刻着一个轮廓明显的影子,正是贾溪自己。
(二)
日本名古屋,某写字楼十七层。
这里是内阁情报调查室中国课设在本土的海外情报处理中心。05年以前,它只有几个分析专家和一群技术员,职责也很单一,只负责若干搜集线上的战略情报分析。现在它已扩展为一个独当一面、业务范围极广的情报网络枢纽中心,除了规模可观的业务人员群体外,最能代表其权威性的是三个&ldo;高级顾问组&rdo;。
&ldo;高级顾问组&rdo;之所以高级是因为其组成人员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人物:他们都是原中共高级人员,有被直接策反的,因罪出逃后被招募进来的,从盟国交换过来的等等。
第一组成员均为原党政机关要员,有原x省委常委、原经济部x司常务副司长、原x省高校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前x市对外贸易经济合作处处长、原驻x国大使馆一等秘书等。
第二组成员均为原高级军官,有退役海军少将、原总参通信部x局大校局长、从歼击机x师退役的原上校一级飞行员、前南京战区司令部中校作战参谋、前x集团军x中心中校主任等。
第三组成员均为技术人员,原国防科工委xxx所研究员、原总装备部科技委x中心研究员、原国防科工委xxx实验场高级工程师、原空军x雷达站专业技术少校等。
拥有如此高规格、强大阵容的顾问群已足以说明内调中国课在整个日本情报系统内是何等的地位。
村上此时正坐在课长办公室里那把独一无二的椅子上,他已有两年时间没有坐在这里,然而此时他并没有闲情去回味自己是如何从一个警视厅小警员爬到内阁情报调查室中国课课长这个位置的。
半个多月前,罗中在广州k9吧与庭车常见过一面后,便突然失去了踪影。
这个坏消息被严密封锁在仅限于中国课驻广州的中心联络站内,村上甚至还瞒过了日本驻中国广州领事馆的副总领事‐‐事实上的中国方面谍报首脑。然而纸包不住火,内调室长很快知道了这条再糟糕不过的坏消息,还惊动了官房长官。一纸急令在&ldo;二十年来兢兢业业、成绩卓著,决定授予xx勋章&rdo;的掩饰下遂将他火速召回来东京,随着苦心经营数年的昆明谍报网络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这无疑又是一颗砸到日本整个情报系统上的重镑炸弹,紧随而来的则是任何人都可以想像得出的后果‐‐村上的位置已岌岌可危。
办公室半掩的门里倏地传出一声咆哮,犹如一头被子弹击伤后正四处暴走的野猪终于瘫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发泄了。
&ldo;村上君&rdo;,一个不识时务的人推开门走进去,笑容可掬地目视这头随时可能会咬人的野猪。
一眼瞄见那双大耳,村上的怒火顿时冷却下来,像平常回应搭讪一样说道:&ldo;将军有何贵干?&rdo;
将军笑了笑,反手合上门,双手搭在沙发两侧深深地靠进去,饶有兴致地拨了拨茶座边的文竹。村上悻悻坐下,他的内心深处暗藏着对这双大耳由来已久的妒忌和厌恶。
这位将军并非日本将军,而是中国将军,准确的说,是中国人曾经的将军,从前、现在与将来都引以为耻的败类。
一个背弃了自己母国与族魂的人怎么有资格和我并列而坐!村上恶毒地用余光扫瞄着那双肥厚的大耳朵,心中暗骂:是来看笑话的?真是小人得志!
&ldo;村上君?&rdo;将军忽然开口。
&ldo;哦,&rdo;村上陪上笑脸,从椅子里微躬出身子,&ldo;将军同志有何指教?&rdo;
&ldo;将军同志&rdo;这四个字咬得很重,生怕别人听不到。对于村上的讽刺,将军并没有在意,只是在大腿上多弹了几下手指头,遂一本正经说道:&ldo;你的手下似乎不是很尽心尽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