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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哪年的破事了，小孩子瞎折腾，你提干嘛。哎，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老早就发现你看古珊的眼神不对。你大二那会儿，只要古珊电脑出点小毛病你多勤快，半小时的公车你坐来坐去一点都不嫌麻烦。还有，她要考会计证，你擅自动用西林的网站服务器上传讲座视频，还骗她说是西林网站上本来就有。古珊不知道你喜欢她，我可知道。&rdo;

已走到公安局门口，我突然有点悸然，数年前我这小混混没少进这来。

&ldo;喂，解放军叔叔，走啊。是石头他二伯要见你，他会吃了你？再说申明的干爹还在这呢。&rdo;

&ldo;哦。&rdo;

第三节假日第二天

透过洁白的墙壁，仍能听到母亲在涮洗碗具的声音，家里有洗碗机，但她坚持要手洗。父亲此时仍在学校开会。从中亚回来后，我很快就恢复了有空就睡的习惯。在s市我已找不到什么老朋友，石头从云大设计学院毕业后就留在昆明工作；于成也在昆明找到了工作；申明参了军，从此人间蒸发；白建和阿荣不知道在哪里，因为自从我上大学后就再没有主动联络过与高中有关联的人。

老式盒带录音机里放着瑞典组合ateens的歌曲《aaia》，这盒磁带是一个姓牛忘记了名字的好友在八年前送的。他是99年中考s市第二名，平时习惯性叫我：&ldo;探花&rdo;（古时科考第一名为状元，第二名为榜眼，第三名为探花）。我打完人生第一场架回到学校，牛正趴在床上看物理资料，我是全市唯一的中考物理满分。

&ldo;探花郎，你回来了？哎，我怎么没你那么聪明呢，这题我看了两天也没看出个苗头，你帮我解解。&rdo;

&ldo;你觉得这些东西有意思吗？&rdo;

&ldo;都没意思。但是北大美女多。&rdo;

&ldo;才貌双全的往往清高，找美女也不用上北大吧？&rdo;

&ldo;你和才女有仇？&rdo;

&ldo;差不多。不过某人例外。&rdo;

&ldo;付立慧？&rdo;

&ldo;。。。。。。跟你说多少次了，付立慧是跟我玩泥巴长大的，我肚子里的蛔虫，没有来电的可能。&rdo;

&ldo;我知道你说的是谁，嗯，她正在对面洗衣服呢。&rdo;

牛放下书，找来眼镜，打开盒带式语音复读器接上扬声器摁上播放器，下床走到窗边，&ldo;我观察好久了，别误会，我只是很好奇能让庭车常牵魂梦萦的是什么样的女生。&rdo;&ldo;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了，你不是书呆子。&rdo;&ldo;自从你搬来跟我住后，我就不再是书呆子了。&rdo;古珊站在对面楼的公用洗衣间内临窗处揉搓着红色塑料盆里的东西，偶尔抬起裸露的手肘去捋一捋散乱的发。一个望远镜递过来，我惊讶地看着文质彬彬的牛。

&ldo;隔壁借的，我够意思吧？&rdo;

&ldo;唉，我不应该教坏你。&rdo;

&ldo;放心吧。你会打架的习惯我是不学的，我没杀气，嘿嘿。你怎么不追？就算学校知道了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现在还没有你不敢做的事呢。&rdo;

&ldo;有时候走得太近了期望会慢慢降低。&rdo;

&ldo;这样看她一辈子？&rdo;

&ldo;我倒希望这样，不过人家过几年要考到别的学校的。&rdo;

&ldo;唉，堕入情网的流氓，唉。&rdo;

&ldo;你在放什么乱七八糟歌？&rdo;

&ldo;aaia，歌词大意是失足少年对妈妈的忏悔。&rdo;

&ldo;故意放给我听的？&rdo;

&ldo;对。&rdo;

两人陷入久久的沉默，古珊取出衣物挂在窗棂上，拿起盆一侧，慢慢将水倾倒到长长的排水道上，似乎有人在叫她，她哎一声急急忙忙跑回宿舍，地上的水花随着她的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步子溅起又落下。不多时，那间宿舍传出一阵欢呼，我猜得出，她拿到了市作文竞赛中一等奖的奖品，那是一个盒带式随身听。特等奖被一个流氓痞子取得，奖品是复读机---现在正摆在牛的床上，播放着关于失足少年对妈妈忏悔此类题材的歌曲。

一周后某个中午，我和申明等人冲进初三2班的教室，将一个正在和古珊搭讪的男生拖到校门外暴打了一顿，理由是申明的衣服晒在操场上被他不小心踩到了一脚而没有主动前来道歉。古珊没有丝毫异样反应，生长在隶益镇的她似乎也习惯了男生打架。付立慧每次来找我借钱，她仍然礼貌地向我打招呼。那男生也再也没有向古珊献殷勤，因为付立慧会嗤笑他是软蛋。

自从牛买了这盒ateens的专辑，我每日清晨翻墙回到学校，都能听到从空荡荡的宿舍里传出来的《aaia》，它告诉我---已经上课了。我会换上韩国女子组合tta的带子，然后躺到床上大睡，表示--不要吵醒我。这两盒属于同一流派的音乐，构成了我高二以后的生活，直至我前往八中复读，在高高的山是和人同租了一层屋子，每每登上楼顶目视远处平静依旧的十七中校园，零落的两栋教学楼、两栋宿舍楼，慢慢找出古珊宿舍的位置，喝一些白酒。

&ldo;儿子，起床喽，今天吃白切鸡，还有青炒饵丝。&rdo;

母亲轻轻敲响我的门。

两母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席地而坐，热腾腾的香气弥漫开去，我伸出手捉起一只鸡头正要放入口中。电话响了。&ldo;喂！我还没起床呢。&rdo;&ldo;哦哦哦庭哥哥没起床，知道了，下次要亲自来叫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