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梅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看你昨天一天没吃饭,所以昨晚煮了好多菜,只端出了四盘,还有两盘没端出来,你昨晚又很快吃完了,所以我也没说,倒了又可惜。现在刚好曼曼来了,你今早又没有买多少菜,所以我又把它们给盛了出来,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吃昨晚的菜,还有两盘只吃了一半的我还倒掉了,真是可惜,早知道你这样喜欢吃,刚才我也盛了出来,真是浪费。”说完一副怏怏的表情,可能真的是心情白花了钱吧。我真是痛不欲生,居然又吃了昨晚的剩菜。我成了家中现成的潲缸,吃得不要的都装进了我的肚里。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当年红军长征的时候连皮带都能吃掉,原来是饿的。我刚才也是饿得发慌,才把刚才并不太新鲜的剩菜当成美味的佳肴给解决掉了。我现在是有眼福,没口福了。看着三个女孩嘻笑着吃着丰盛的美餐,我不禁奇怪地问道,“曹梅,你们怎么还有饭吃呢?我可是吃了三大碗呢。”曹梅一愣说道,“我知道你饿了,所以我还多蒸了四大碗的饭放在一旁。想不到刚好够曼曼过来一起吃。”我想我彻底成了白痴加芋头,从来就小看了曹梅的智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预料都是大失水准。我想我一定是被饿晕了头,否则怎么会在她们的眼前变得如此可笑呢?真是大伤男子汉的尊严。我现在是发誓,以后再也不做这种傻事了,要吃也与她们一起吃,就看谁的筷子够快,谁的脸皮够厚,那么谁就可以吃到更多的美味佳肴。而且她们这么白吃白喝,早就让我心痛不已,白吃谁不吃,不吃是白痴!追女游戏接下来的四天,真是苦不堪言。让我常常吟哦着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不料这又惹得她们时常猛笑。只是我一想到这些句子,我就差不多要泪流满襟,对月伤怀。我才明白作者在失国之后的悲哀有多深,有多重,有多么的无可奈何,正如同春潮泛滥的长江之水滚滚东流载不去许多愁。我现在正是处在他相同的地位,楼下之盟的签定已经让我失去了人身自由,失去了宝贵金钱,失去了人生自信,失去了人格尊严。我比他失去的更多,他还可以眠花宿柳,而我却连她们的小手都不敢摸。三人宛如美国的三权分立,互相制衡,相互监督。现在只能让我觉得人生的悲哀,人性的丑恶,以及我生命的脆弱。当我把这首词改为,”黄丹曼曼何时了,曹梅知多少;佳欣乃馨应犹在,只是朱颜改;米丸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头蠢猪家中留。”正在用心对照着内心无助感受触景伤怀的时候;发泄“无可奈何尊严去,似曾相识笑归来”的时候,一不留神,打油词又被曼曼下了黑手,顺手牵羊,被她抢了过去。那上面可有我无数的秘密,我怎么能让她看到呢。我一边大叫着,“曼曼,你还不给我,你等下就死定了。”一边去狂追曼曼,一边要求曹梅帮我围追堵劫。可惜曹梅却与黄丹一样,只是冷眼旁观,就看我们两人在闹什么鬼,耍什么宝。我是楼上追到楼下,厅前追到厅后,客厅追到书房,书房追到卧室。到了曹梅的卧室我总算是把曼曼追到了。追女孩追成这样,我还是头一回。我气喘如牛,犹如进行了二万五千里的围追堵劫。当然曼曼是红军,而我是却是。我把曼曼逼向一角厉声喝道,“快把纸条给我,投降不杀,优待俘虏。”曼曼气喘吁吁地说,“宁可战死,绝不投降。”把手靠在了背后,摆出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姿势。她竟想负隅顽抗,真是消灭不完的日本鬼子,死扛到底的死硬份子。我怒道,“你这么藏难道就藏得到?你再不给我,我就进行铁血政策,野蛮镇压!”我扬起了铁拳,一副要动手杀猪的表情。曼曼居然眨了眨眼,调皮地扭了一下屁股说,“不给就是不给,你有本事就从姑奶奶我这儿拿。”说完还扬了扬纸张。看着她这种嚣张样,我大叫道,“小样,你有种,你就别跑,看我抓住你,我要你变干尸,我要你死得比蟑螂还难看!”我只恨这个房间太大,曼曼太灵活;虽然把她逼到一角,她又从我的腋下逃了过去。好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这回我总算当了一回黑猫警长。我们又在卧室追了起来,眼看她无路可逃了,她居然跳到了床上,连鞋子都没脱。这一下,把我气坏了。这被子可是我家的,何况还是有洁癖的曹梅的单被,不知道她等下看到鞋印后会有什么想法。我一瞧,赶紧抓住机会。我用力一扑,扑倒在床上,抓住了曼曼的小脚踝。她一滑,倒在了床上。我用力一拖,把她拉了过来。她浑身扭动,挣扎着向前爬,好象要去炸碉堡的董存瑞,一点一点地,拼命地移动着。我想她现在一定也是一副坚毅的表情。她的手仍然还拼命地伸向前,不让我拿到那首打油词,好象在护着一本绝世武功秘籍。我真是没有办法,又怕她逃掉,只好把她压在身下,慢慢地往前挪,眼看就要拿到手了,我心中一阵得意,我终于就要登上珠穆朗玛峰的最高点西玛拉雅山了。一声大叫把我的灵魂差不多又叫没了,使我觉得在天空飘来荡去,好象孙悟空着了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丸蛋,你怎么这么下流,连曼曼这样的小女孩你都居然敢下黑手。”一脸暴怒的黄丹加一个迷惑不解的曹梅出现在卧室门口。我真的是不知道她俩会出现在卧室的门口,她们开始不是一直都在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吗?看我追不着曼曼的可怜相不是暴笑不止吗?曾几时又变成了扞卫正义的勇士,却要把我这样的正义之师灭于脚下。尴尬、可怜的我还骑在曼曼的背上,这下我就是有一万张嘴都说不清了。曼曼这丫头居然还落井下石地叫道,“丹丹,梅姐,救命啊,丸蛋想强暴我。”我一听马上就要从床上栽倒下来,吐血而死。这丫头还真敢说,也不怕败坏她的名声。真不知道她的脸皮是不是城砖做的,这样的话就是连我都说不出口。曼曼接着说道,“我这儿还有他的罪证,他还想把我先奸后杀,毁尸灭迹。我还能说什么呢,都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简值就成了变态的色魔。我从她身上慢慢地爬了起来,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新仇旧恨,看着她丰硕的臀部,我用力地啪地打了下去,曼曼果然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大叫了起来。我恨恨地望了她一眼,从曹梅的卧室跑了出来,跑到对面我自己的卧室把门一下重重地锁了,躺了下来睁着眼睛直发呆。我心中的气愤如雄雄燃烧的火焰,一遍一遍地燃烧着我的胸膛,要把我的整个人烧成灰烬,想到这几天来,人将不人,家不成家;低声下气,奴颜婢膝;忍气吞声,可怜无比。我再也不能这样活,我再也不能这样过。我要起义打破命运的枷锁;我要反抗,冲破人世的囚笼;我要打倒黄家王朝,建立我米氏天下。我霍得又站了起来,把门拉开,折回了曹梅的卧室。她们三个居然坐在床头凑着小脑袋正在读我的打油词。黄丹正戏谑地读着最后一句,“米丸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头蠢猪家中留。”三人又咯咯地大笑了起来。我大喝一声,“你们三个都给我站起来。”我想这声一定震聋发馈,直响云宵,就是连玉帝听了,也要一头栽下来,重新投胎做人。曼曼手上的字条被她吓得一抖掉到了地上。三人都没敢去捡字条。站了起来回转身子呆呆地惊骇地望着我不说话,脸色有点发白,比擦了粉还要惨白。可能她们还从来没有看过我发过这么大的火吧,我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