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将军为什么这么痛恨儒生?还是说,我哪里得罪了他?按理说吧,拥有好的射箭技术应该委以重用才是?不过也好,我才不喜欢打打杀杀呢!
我独自一人回到宿舍,先到了苏坡房间。
此时,屋内就他一个人,他仰面躺在床上,正暗自伤神。见我进门,他慌忙擦拭眼角,可见他足有心事。
我故意放慢脚步,并打破尴尬道:“怎么样?好点了吗?”
苏坡随即抹了抹脸。
“嗯!嗯!身体已轻松许多。”
我在他对面铺板坐下,他则撩开被子,起身盘坐在床上,与我对脸。
他虽然眼圈泛红,但气色不错。比起当初在豫章郡那时的骨瘦如柴,简直判若两人。
我半开玩笑道:“哈哈!你气色看来不错,中午用不着我再帮你打饭了吧?”
苏坡强颜欢笑道:“呵呵!是啊!是啊!”
我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轻松多啦!”
他收回尬笑,轻声说道:“照顾我这么多日,还未有机会请问恩公名讳。”
我疑惑道:“恩公?名讳?”
苏坡点了点头。
“对!名讳。恩公,请问怎样称呼?”
我求证道:“恩公?我呀?”
苏坡语气郑重道:“当然!上次豫章境内恩公出言相救,这次,又悉心照料。在下恩情永记。”
说完,他匆忙下床,向我行跪拜礼。
我一看这架势,忙上前挽起他胳膊。
“别这样,别这样。不至于啊!这点小事不至于的!”
随之,我将他搀扶坐好。
我继续道:“我叫叶生。”
苏坡执礼道:“哦,叶兄弟!我叫苏坡。”
我打趣道:“我知道。哎?对了。你怎么不叫苏东坡啊?”
苏坡感到意外,疑惑不解道:“啊?叶兄弟是何意思?”
我憨笑道:“我跟你开玩笑呢!哈哈!当我没说。”
苏坡继而低头不语。
我见他这般心事重重,我于是开口,试探性问道:“苏兄,你这是怎么了,咋一直闷闷不乐呀?”
苏坡闷头沉默少顷,于是嘴角颤颤巍巍张口道:“原本,我和母亲还有妻子在我老家巨鹿郡做染坊营生。春暴练,夏纁玄,秋染夏,冬秋功。一年四季,勤俭其中。不贫不富却也融融。哪知,去年隆冬之际新晋郡守上任,却成了我们全家的噩梦。”
说着,苏坡强忍着情绪,悲伤欲哭。
我忙追问:“怎么回事?”
“那新晋郡守胡昕,有一外侄,是胡作非为,横行街里。今春开始,便以征收课征市税为由频频带人上门索要财物,敲诈敛财。致使周围店肆都苦不堪言。这还不算!一日,趁我出门送货之际,郡守外侄王喜上门调戏我妻,爱妻不堪受辱,投井自尽。家母反抗,却被其手下打致重伤。几天之后,含恨而亡。”
我怒火中烧,迫不及待问道:“那郡守呢!怎么不管管呀?”
“管什么?他们亲属相护!”
苏坡极度埋怨的向我咆哮。
等他一时反应过来,发觉错怼了对象,于是收容,继而转为平淡道:“我去郡衙喊冤,不但未能申冤,反而倒被王喜污蔑,说我逼妻自尽。我被判罚七科谪流沛充军。”
“七科谪?又是七科谪,哎!对了,到底什么是七科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