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气血霎时涌回到大脑,羞得说不出话,垂眸躲避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有一个浅浅的针眼——
虽然薄越明已经够小心克制了,但毕竟克制了许久,一放纵就有些过度。
原本就发着低烧的裴意在事后不降反升,又怎么喊都昏昏沉沉地睡着,薄越明实在没办法,只能请私人医护给他打了一针退烧剂。
裴意认清现实并遭到自我打击,一张脸烧得通红,头又重新晕了回来。
他啪叽一下躺了回去,干脆将被子拉过头顶当缩头小猫,“你别和我说话,我现在有、有那么一点丢人。”“你我之间有什么好丢人的?”
薄越明隔着被子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既然醒了,那至少得先爬起来吃点东西,不能长时间空着胃。”
裴意经他一提醒,还真察觉到了饥肠辘辘。
他重新露出一双眼,带着天生在骨子里的逞强倔强,“那你不准往外说。”
被做到昏睡了一天半?
这事要是被梨园知道,非得毒舌笑死他不可!
“我们之间的事,我从来不往外说。”薄越明凑近吻了吻他的额头,“何况你本来就发着烧,凯叔他们只当你受了惊吓、伤口发炎才睡着起不来。”
“真的?”
“我不骗你。”
裴意勉强恢复了一丝底气,强撑着不可言说的酸胀爬了起来,“二哥,我饿了。”
薄越明温柔回应,“厨房给你准备了吃的,要待在房间吃东西,还是下楼?”
裴意想了想,“下楼吧。”
为了证明他一点儿事都没有——下楼!必须下楼!
薄越明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厚实外套,“那就穿了衣服去洗漱,要我帮忙吗?”
裴意没注意这后半句话的深意,才刚从床上下来,双腿就猛地一软——
薄越明像是早有预料,一把将他捞抱到了自己的身前。
裴意单手搭住他的肩膀,后知后觉,“不准笑!我、我这是绑架后脚受伤了,使不上力气。”
“嗯。”薄越明一本正经地配合他,“确实使不上力气。”
昨天凌晨激烈时挣扎着想要爬走,因为“使不上力气”,所以能被他一把给拽回来。
裴意从薄越明的眼底窥探出一丝不对劲,“我总觉得你在心里笑话我。”
薄越明否认,“没有。”
裴意不信,“真没有?”
薄越明让他坐在干净的洗漱台面上,替他准备好了牙具,“快洗漱。”
“哦。”
裴意受伤的右手不方便抬起,左手做事的效率就慢了不少。
薄越明耐心等着他洗漱完成,“要我抱着下楼,还是重选待在房间里吃饭?”
“下楼下楼。”
裴意主动像树袋熊地圈抱住他,破罐子破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丢脸了,我就黏着你、使唤你。”
薄越明吻了吻恋人湿润的唇,带着他往房间外走去。
裴意看见还缩在猫窝里的探长,隐隐有些担忧,“二哥,你有带探长去检查过了吗?我估计前天中午它也吓到了。”
得亏知道打不过时要躲着,也能听懂他的话逃跑。
薄越明回答,“你放心,我已经让林众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昨晚正常吃了猫粮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