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太越想越气,一把抄过手边的茶盏扔在许素儿脚边,滚烫的茶水渐湿鞋面。
&ldo;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rdo;魏老太太怒道,指着许玲,&ldo;她可是许家人,是你以前的姐姐,她所言的话还会有假吗?&rdo;
&ldo;祖母。&rdo;许素儿难以置信地看着魏老太太,&ldo;您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孙女么?&rdo;
&ldo;素丫头,你是个好孩子,可别惹祖母生气了。&rdo;梅氏看热闹不嫌事大,借着帕子捂着嘴,遮挡着那不住翘起的嘴角。
&ldo;素儿。&rdo;魏无烨终于开口了,说的话却冷酷无情,&ldo;你当给人一个解释。&rdo;
这话却是坐定了外面的流言。
许素儿讥讽一笑,抬手抹了抹眼角沁出的泪珠:&ldo;父亲这是不相信女儿了?外面流言都无从考据,口口声声说张家老婆子来了,何不带她来同女儿对峙?当时卢氏只是带我去张家吃酒,张家二郎也娶了管家之女,二人情投意合,恩爱不已。此事整个镇上的人都知晓。怎的又变成了说我与张家二郎定亲?把姑娘家的清誉拿出来说事,这是要逼死我么?&rdo;
许素儿说的声泪俱下,让魏无烨有些不大自然,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ldo;你这话说的严重了些。&rdo;
&ldo;哎呀,素丫头真是,什么生啊死的,多不吉利。&rdo;梅氏适时插话道,&ldo;说不清咱们就慢慢说,可别什么死不死的,人活一遭不容易。&rdo;
梅氏话里暗指许素儿拿命威胁人,引得魏老太太愈发不快:&ldo;你当真以为那婆子我们没有带来?&rdo;
&ldo;把人带上来!&rdo;魏老太太朝屋外喊道。
没过多久,周嬷嬷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老妇人头发乱糟糟的裹着泥水,脸上被冻得通红,双唇发紫,露在外头的一双粗糙不堪的手不停发抖。
&ldo;你叫什么名字!&rdo;魏老太太问道,&ldo;敢在外头抹黑我魏家小姐声誉,你可知是何后果?&rdo;
老妇人哆嗦了一下,战战兢兢道:&ldo;老身夫家姓王。&rdo;
王婆子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见许玲,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ldo;这不是许家四丫头吗?&rdo;
许玲回之一笑:&ldo;王婆婆您还记得我啊。&rdo;
&ldo;那是。&rdo;王婆子得意一笑,&ldo;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rdo;
在王婆子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许素儿就已经笃定了她是魏如馨找人假扮的,因为这口音虽说装得与清泉县口音相似,但生涩蹩脚的发音却能让人一下听出来。
&ldo;好了。&rdo;魏无烨打断了二人的叙旧,沉声问道,&ldo;你在城内说是要找一位叫许素儿的姑娘,说她本与你家二少爷定了亲却逃了,可有此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