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标眨了眨眼睛,一副努力思考的样子:“这山挺大的,这里是玉山!”
参长老眉头一皱,好一会之后,缓慢的点了点头:“算你有点见识!”
萧标心下稍安,知道自己的小命暂时保住了,可仍旧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他看见了参长老的脸。
沟壑纵横,十分苍老的脸。
参长老将萧标放下了,继续吃黑果子,吃了两口后,他深吸了几口气,起身拎着萧标的脖颈,继续往前走。
萧标感觉参长老像是受伤了,战场中的大战,他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游刃有余。
七天后。
长白山大兴安岭深处,一个爬满藤蔓的黄泥屋子里,周身漆黑的萧标任劳任怨地在生火做饭。
萧标努力直起身子,拿着半边劈开的葫芦,在灶台旁的水缸里盛了一瓢水,倒进灶台上的大铁锅里,又蹲下身子,趴在灶坑边上看坑里的火。
午饭是烀玉米。
吃完这两根玉米,萧标跟参长老就彻底断粮了。
萧标检查完火,抖了抖身上焦黑的毛,起身往屋外走。
黄泥屋子外头用篱笆扎了一排栅栏,围了一小片院子,院子中间,参长老躺在藤椅上,正闭目养神。
离参长老不远的地方有个古琴案子,案子上放着把古琴。
有两只鸟落在琴身上,正叽叽喳喳的叫唤着,鸟嘴不经意挑了下琴弦,琴弦振动,琴音悠远。
萧标正琢磨着怎么跟参长老说家里没存粮的事,听到这琴音,眼睛亮了起来。
他老毛病又犯了,爪子不受控制的朝着古琴小跑过去。
这古琴一直在院子里风吹雨淋的,萧标看琴尾巴都要长青苔了,一直以为这是把废琴。
可今儿一听这琴的动静,这妥妥是把好琴,值钱的很啊。
蹦上古琴架子边的小凳子,猫爪覆在了琴弦上。
躺椅上的参长老睁开了眼睛,看了萧标一眼,随后又不以为意的闭上了眼睛。
萧标抬起爪子,指甲从肉垫里伸出来,吹了两下,随后爪子再次覆上了琴弦。
轻轻一拨,古琴再次发出悠远琴音。
萧标一听这琴音,爽的两个耳朵一阵哆嗦。
眼睛一亮,猫身正坐,两个爪子高高抬起,又缓缓落下,指甲在琴弦上连续拨动。
行云流水的古琴调子自琴声中宣泄而出。
山风混着琴音穿透天际,林间的鸟惊起又落下。
为我一挥爪,如临万壑松。
参长老再次睁开了眼睛看着萧标,这次,他久久没有合眼。
曲子终了的时候,参长老直起身来,猛地咳出一口乳白色的参汤。
萧标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跳下了凳子,往参长老这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