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年纪也不小了,腰腿容易受寒。”
崔恩依旧拒绝,在他心里崔景行永远是他的主子,主子就是主子,怎么可以和下人同床?即便在过去二人穷困潦倒之际,崔恩也从来不曾逾越过。
崔景行叹了口气,他崔叔固执起来真的很难办,只好再三嘱托崔恩多铺两层褥子。
草叶子趴在崔景行的头上,叶尾卷着发梢,陷入了沉思。慕疏风已经派人调查过崔景行的家世,崔景行的确是来自苏州的一个偏远小村子,家里在城里有一个门店,可那门店着实不大,便是卖了也不过刚刚凑够赶考的费用。
主仆二人活的素来清贫,门店也没赚过什么钱,崔景行没当上官之前,二人几乎吃糠咽菜度日,就连过冬的时候都会冻出冻疮。可看崔恩这样子却是受过大户人家的专门培训,不然怎么会把主仆界线划分的这么清晰呢?
“少爷,早点睡吧。”
崔景行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孟隐已经一日没有消息了,难道他早已遭遇不测了吗?
灯火熄灭,崔景行摸到躺在胸口的小草叶,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夜深人静,门口忽然传来了撬动房锁的声音。屋子里的人还没有睡着,崔景行听到动静后,紧张地攥紧了小草叶,他压低声音道:“崔叔,外面有人,我们先躲起来。”
崔恩道:“少爷,你躲在床底下。我来应付,若是来人看不到屋子里的人必定会搜查,届时你便危险了。”
“不行!”崔景行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你手无寸铁又如何应对这群杀手?你我相依为命多年,我早已把你看作是我的父亲,我如何能眼看着你替我去送死?”
“少爷”崔恩眼眶有些湿润,他转过身,抬起中衣的袖子抹了抹眼睛。
草叶子不能理解,这不是有它在吗?搞得像是生死离别似的。
“吱呀——”房门被撬开,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把短刀轻手轻脚走进来。
草叶子放出淡淡的绿光,示意崔景行放开它,不要打扰它出去打架。
崔景行识趣地摊开手掌。
就在这时,又一道白影在屋内闪过,只听叮咣几声,那白影就把黑衣人反手绞住,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借着月光,崔景行看到了那白影熟悉的脸,正是崔恩。
崔恩身着一身白色中衣,动作熟练地一脚踢在黑衣人的腿弯,把对方按着跪在地下。
“”草叶子默默收回光芒,你这么猛,你家少爷知道吗?
他家少爷显然不知道,崔景行愣了半晌才回过神,他没有在这个时候追问崔恩的身手,而是下床点了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