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疏风转回身,“无妨,吃药了吗?”
崔恩看向崔景行,见其脸色不似寻常红润,显然是发了热,顿时懊恼自己方才走神没有留心观察。
“少爷,你先用冷水敷敷,我去给你熬药。”崔恩一边说一边往厨房走,说完这句话人已经不见了。
崔景行想要叫住他,结果一转眼崔恩没影了,他只好看向慕疏风,“慕大人,我这里没有新衣服,你若是不介意,可以换一身我以前的衣服。”
满朝皆知慕疏风喜洁,就连平时用的桌椅都要擦拭一遍才用,果然他听完崔景行的话后,皱起了眉头,“不必。”
崔景行固执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慕大人,您怎么能因一时喜恶而愧对父母呢?”
慕疏风最不喜欢别人对他指手画脚,抬手要打他,结果看见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巴掌落在崔景行的脑门上,声音僵硬的转折道:“去敷冷水。”
崔景行正要引经据典,刚张开嘴就被慕疏风用手帕捂住了。
慕疏风隔着手帕捂着崔景行的嘴,“走。”
崔景行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见慕疏风不放开他,只好转身被慕疏风“压”着回了卧房。
“书呆子。”慕疏风放开他,把手帕扔到水盆里。
崔景行走过去洗手帕,低头嘟囔道:“博览而广知,不出门户,亦可知古今万里之事,分明枯坐书斋之人最为聪慧明达,何来‘书呆’一说?”
慕疏风道:“少在那儿嘀咕,何时傻子会说自己是傻子?”
崔景行回头看他,“大人是傻子吗?”
“”慕疏风回答“是”也不对,回答“不是”也不对,他负手打量着崔景行,“突然机灵了?”
崔景行正色道:“大人如何说我,我便如何回之。”
“哼。”慕疏风轻哼一声,“胆子倒是不小。”
崔景行一本正经地站起来,挺直了脊梁骨,掷地有声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慕疏风望着他,怔了怔,转头看向窗外,“你现在倒是像极了一个人。”
崔景行不解地看向他。
“穆平生。”
崔景行心头一跳,面不改色地直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