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又是点头:“若非今日崔公子主动现身,属下定是不知道树间蹊跷。”
洛之蘅沉吟不语。
洛南武艺如何她自然心知肚明,阿爹亲自调|教出来的亲传弟子,执掌王府府卫,多年来少有敌手。就是放在大营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如此武艺,却始终没有察觉到太子的气息。
近在咫尺如阿爹,亦没有瞧出树上端倪。
太子武艺的深浅,不言而喻。
洛之蘅沉思许久,对着三人吩咐:“今日崔公子出现的事,你们都藏在心底,一个字也不要往外透露。”
半雪满面不解,沉稳如平夏、洛南,也露出些许意外。
洛之蘅不容他们多问,只肃着神情,沉声重复:“记住了吗?”
平夏、半雪、洛南异口同声:“是。”
铁匠铺的小院中清幽静谧,茶香袅袅。
阳起抱剑靠着漆柱,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这么长时间了,殿下怎么还不回来?”
廊檐下,冬凌一手执笔,一手拿着密信,聚精会神地圈点誊写。
阳起没有听到回应,倔强地重复询问。
冬凌心不在焉地回道:“殿下处理完事情就会回来。”
阳起:“……”
这和没说有什么两样?
但他实在是太无聊了。
于是锲而不舍地追问:“你说,小郡主为何忽然着急忙慌地来找殿下?”
阳起天马行空地想着。
因奉了殿下的命令去探林府,这段时间他一直扮作小厮为群芳宴忙碌。如今抽身而退,正想着要如何向殿下禀报,就得到小郡主要去大营,不和殿下出门的消息。
他喜出望外,想着终于有时机好生向殿下禀报,说不得还能趁机磨得殿下松口,同意他悄无声息地潜入南境王府。
谁知才刚说上两句话,前头的铁匠便进来禀报,说小郡主的侍女来寻殿下,看上去急匆匆的,兴许有什么急事。
殿下一听,二话不说便翻身上马往城外奔去。
至今未归。
阳起不由得长叹出声,猜测道:“他们才分开不到一个时辰,哪能这么快就遇到棘手、还非殿下不至不能处理的事情?”
他折腾出的动静不大,但一直窸窸窣窣的,落在静寂的氛围里很是明显。
冬凌头疼地摁了摁额角,祭出大招警告道:“你若是实在无所事事,就来帮我处理京中来信。”
“……”阳起面色一塌,讪讪摆手,“不、不了。”
耳边难得清净。
冬凌终于松口气,分神觑向阳起,好心提醒道:“殿下和小郡主的事,你在旁看着就行,别多话。”
阳起不解:“为什么?”
冬凌不知该怎么委婉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