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带着人马撤,突然!
李家沟的两面山坡上传来嗖嗖嗖的声音。
众人循声朝天上望去:娘嘞!
满天的小黑点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一阵惨嚎传来,道路上的叛军折损了近两三百人!
&ldo;快退!快退!&rdo;薛忠义大叫。
这支兵马大部分是当初围追堵截右前军那几路人马,他们都在陈文周和右前军的手上吃过亏,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一见中了埋伏,吓得惊慌失措屁滚尿流,都只顾着四散奔逃,哪有心思组织反击?
再加上战马受惊也狂躁起来,顿时,惨嚎声、马叫声、喊杀声混在一起,叛军乱成了一锅!
天上的箭雨还在不停地下,叛军就像被收割庄稼一样一批批倒下去。
薛忠义见大势已去,只能带着几百亲兵先退。
&ldo;想走?&rdo;
李光弼亲率一队人马竟然从叛军的来路上截住了他们,大声喝道!
&ldo;杀过去!&rdo;薛忠义提起长枪,就朝李光弼掩杀过来。
&ldo;杀!&rdo;
&ldo;杀!&rdo;
这时李家沟两面山坡上的伏兵也趁势冲杀下来,三面合围,巨石堵路。
两刻钟不到,叛军近七千人就只剩下了四五百人!
薛忠义也几处挂彩,被朔方军合围在中间。
这时候陈文周刚刚解决完个人问题,跑回来一看,薛忠义等人已经被围住了。
&ldo;主簿,你怎么拉了这么久?&rdo;荔非元礼小声问道。
陈文周郁闷道:&ldo;没带纸。&rdo;
&ldo;啥?&rdo;荔非元礼大吃一惊,&ldo;你不会?&rdo;一边说一边看陈文周的屁股。
陈文周老脸一黑,&ldo;树枝。&rdo;
荔非元礼嘿嘿一笑,&ldo;怪不得你的脸这么黑,看来是擦伤了。&rdo;
……
&ldo;薛忠义,还不下马受降?&rdo;李光弼斜提着一杆亮银枪冷笑道,身旁是李嗣业和陈文周。
&ldo;哼,&rdo;薛忠义冷哼,&ldo;我薛忠义岂是投降之人?&rdo;
&ldo;凭你也配称忠义二字?&rdo;陈文周冷笑。
&ldo;你是谁?凭你也配和本军使说话?&rdo;薛忠义把头一扬,根本看不起陈文周这种比苍蝇屎还小的小角色。
却不知道,这个小小小角色就是当初把他大耍特耍的火头军!
&ldo;你别管我是谁,我问你,身为汉人,竟然去帮助一个胡人作乱,是何道理?这倒也罢了,各为其主也说得过去。可是那安禄山自叛乱以来,凡克一城,必然大肆屠杀汉人百姓,血流成河,你身为汉人,良心何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