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月让他长点出息,可大敦子觉得自己没直接抢得柱的果子,就已经很有出息了。
两人一牛,从早上走到傍晚,在离府城还有半日路程的地方,寻得一处驛站。
虽说天色未暗,但是这一路上的情景,实在是太过糟糕,所以陈冬月也打算带着大敦子在驛站歇息一晚,明日早晨再继续赶路。
两人进得驛站,只见驛站里头人倒是不少,七八张桌子,就剩下了一张空桌。
有驛卒见人进店,便上前招呼,「二位是吃饭还是住店啊?有无官家批条啊?」
「吃饭加住店,但是咱们没批条,」陈冬月出门穿的是男装,她说着话,就一屁股坐了下来,一条腿搭在凳子上,嘬着牙花道:「房间就要个通铺,另外给咱们上两碗烩饼,再来一份芥辣瓜儿,一份猪头肉就行了。」
「好嘞」驛卒托着长长的尾音回了一声,随后朝陈冬月道:「好叫客观知道,咱们烩饼如今是八十文一碗,猪头肉是一百文一份,芥辣瓜儿三十文。
另外,通铺是地字二号房,一晚两百文诚惠四百九十文,您这是给铜钱还是银子?要是给银子,小的这就去拿戥子去。」
这物价贵的,着实离谱。
连大敦子都忍不住问话,「你们这物价,可比府城还贵了!府城吃一碗烩饼,也不过二三十文啊!」
「呵呵呵呵,」驛卒皮笑肉不笑,「客官您这是去年吃的烩饼吧?今年开春之后,粮价暴涨,咱们这儿八十文一碗烩饼,虽不算便宜,却也算不得贵的。
您大可问问这些从府城出来的客商们,府城如今的物价才嚇人呢!
不过您要是有官府的条子,咱这儿倒是能便宜不少,不过您不是没有吗?」
「咱们先不论价格,」陈冬月也说话了,「可吃饭住店得先给钱,这又是什么道理?」
那驛卒又道:「好叫客官知道,如今世道艰难,这一路上多的是吃饭不给钱,寧愿挨顿揍的无良之辈。
所以咱们也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先付钱,再上菜。
要不然门口有口老水井,您去那儿打水喝骗骗肚子也行,那个咱们就不收钱了。」
「你这话啥意思?!」大敦子只觉这驛卒说话阴不阴,阳不阳的,很是可恶,站起身就想教教他什么叫礼貌。
不过陈冬月却拉住了大敦子,「行了,先给钱就先给钱,吃了饭早点儿休息,明天还得赶路呢。」
说完,她便从腰带里掏出一块碎银,扔在了桌上,「戥去吧,饭菜赶紧上。」
小小npc的服务態度,陈冬月压根不会放在心上。
那驛卒收了银子,道了声二位稍等,便端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退了下去。
大敦子见驛卒那模样就烦,嘀嘀咕咕的直跟陈冬月说这人要放在府城饭馆里,一日能被掌柜的辞掉三次。
可陈冬月却道:「少爷,有钱人的世界,看到的都是真诚的笑脸。
而穷鬼的世界,连阴阳怪气都是一种礼貌
您珍惜这难得的穷鬼时光吧,以后做回了有钱人,就没有这么身临其境的体验感了。」
大敦子蹙眉听半日,最后又问一句,「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