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声音好似远方飘来,&ldo;皇儿不怕了,永远都不怕了。&rdo;
&ldo;你你什么意思?&rdo;皇帝停住了动作,僵硬地转身看向二公主的背影,他心底里头那股子不对劲,越发明了了,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身子,快步上前,&ldo;你什么意思?!&rdo;他大声吼着,想要驱散那股子不祥的预感。
&ldo;嘘,你声音太大了,皇儿会被吵醒的。&rdo;二公主柔柔一笑,伸出食指,在唇上贴着,笑容如春日般艳丽,可落在皇帝眼里,却格外刺眼。
他上前,伸手探了一下孩子的鼻息,不由得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二公主,&ldo;他?!&rdo;
&ldo;嗯,二哥,皇儿走了,丢下我们走了。昨儿的雷声,就是上天来接皇儿的。&rdo;二公主躬身替小皇子盖上了被子,站起来,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皇帝,笃定地说:&ldo;二哥,这是上天对我们的警示,我们,要遭报应了,你看,我们的皇儿,上天容不得了。&rdo;
&ldo;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疯了么?!&rdo;皇帝撇开眼,仓皇逃走前只留下了一句话,&ldo;你老实待着,之后朕会处理。&rdo;
很快,秉笔带着人过来了,送上了最为上好的金丝檀木棺材,小皇子被安放其中,秘密送到了皇帝为自己修建的陵墓中的小墓间里头。
没有其他额外的人知道,至于那些宫女和太监们,在皇上得知被二公主放走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二公主疯了,也被囚禁了。
宫中诞生一个孩子,热热闹闹的,普天同庆,可失去一个孩子,却悄无声息,一杯黄土,就盖住了生命和痕迹。
秦筝得到消息,也不过是暗自唏嘘了一两声,二公主疯了是心病,可他们谁也不想告诉二公主真相,她没有和亲兄长□□。
对于二公主来说,真相并不能给她任何安慰,反而会是一把更为锋利的匕首,刺向她的内心,孩子没了,她自己身份不明,一切公主的尊荣都是虚妄,对于她来说,只会比现在更加痛苦难堪。
疯了好,对于二公主来说,疯了就是解脱了,永远解脱了。
如此过了两个月,秦筝每日除了看账目,就是陪着孩子,教孩子们说话,孩子们开始会牙牙学语了,昨儿晚上,姐儿还吭吭巴巴地吐出含糊不清的娘字,虽然听着有点像羊,但对于秦筝来说,已经是最为欣喜的事了。
再过上几日,她就要给孩子们断奶了,奶嬷嬷会给一大笔钱送出去。
宫嬷嬷不解秦筝为何如此做,许多达官贵人家的孩子,吃奶吃到两三岁都有,只要养得起,想怎么吃都好,怎么还有主动断了的呢?
秦筝笑而不语,想起重生前就曾在上山采草药时遇到的一位有经验的赤脚圣手,在小孩方面很有一套,他就曾无意间说,孩子吃奶无需吃太久,奶嬷嬷若是奶太久,对于孩子来说,也没有什么价值了。
再说了,很多纨绔子弟,都是奶嬷嬷的纵容下学坏的,毕竟当家主母要做的事太多了,不能总陪着孩子,奶嬷嬷一般都会留下当孩子房内的管事,因着喝了奶,到底多了一分尊重和亲近,容易将孩子引向歧途。
叶炎则开始则在睡前搂着秦筝畅想着以后要如何教教哥儿,把各种练武的计划安排得满满的,颇有种认为自个孩子就是个奇才一般。
秦筝被他折腾了许久,早已经累得四肢酸软无力,闻着他身上的男子汗味儿,反而更催情药一般,不由得心猿意马。
手无意识地摸了下叶炎的胸肌,光滑平顺,还硬邦邦的。叶炎敏感地眯了下眼眸子,呼着热气的唇一下子黏在了她的身上。
幔帐飘曳着,声息交错着,一股子暧昧的味儿四溢开来。
早朝过后,各地起义一波接着一波,叶炎并没有请命,反而是以旧伤复发,想要修养一番为由上奏,甚至于将所有的兵权都上交的架势。
皇上本也没有打算再派叶炎去镇压,一次两次,都是叶炎,累积了功劳,岂不是功高震主?
他并为由出声说准与不准,只是不搭理。
而御史则上奏说天相异常,想要劝皇上颁布罪己诏。皇帝一听,差点怒而说要砍人了,只呵斥道:&ldo;朕是天子,天下是朕的,朕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多说无益!朕,没有错!什么罪己诏?莫不是,你与其他藩王有所勾结?&rdo;
身为藩王的敦亲王和襄阳郡王赶紧跪下大呼冤枉。
皇帝眯着眼睛,不快地看向了秉笔一眼,秉笔立马知晓其意思。
很快,不过两日,就揪出了其他藩王的错处,又一批小藩王们被押送入京等候发落了。
正当天相异常传得沸沸扬扬时,在京郊一山里头,竟然挖出了一石碑,上头刻着天下兴。这样的碑文,对于京城中的百姓和茶馆来说,不过是闲聊时的谈资罢了,可对于皇帝来说,却是一个绝对吉利的预兆了。
&ldo;看看,连上天都帮着朕。&rdo;皇帝得知此事,对着秉笔如此说。
秉笔恭维地回:&ldo;皇上本就是圣明天子。&rdo;
&ldo;嗯,你说得很有理。&rdo;皇上放下奏折,揉了揉太阳穴,&ldo;今日倒是有点乏了,我去后宫休息,剩下的,你看着批了。&rdo;
&ldo;是,皇上。&rdo;皇上经常犯头疾,且到了季节交换之时,身子骨又弱,因而即便皇上再多疑秉笔,也不过是多看几分奏折罢了,毕竟,没有其他人更值得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