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调侃他,“你的英语说得很好,不枉染了黄发。”
“在我国,女子无论如何不会用这种口气跟男性说话。”
我笑,“是吗,恕我孤陋寡闻。”
“我是这点犯贱,你深深吸引了我。”
“哗,不敢当。”
这时电话铃响,忆,打断了这样有趣的调笑。
“自修,这是元立,母亲想见你。”
“我马上来。”
“自修,我们在圣心医院。”
我立刻警惕,“她怎么样了?”
“你来了再说。”
我转头同山口说:“我有事出去。”
“有人生病?”
他还听得懂中文。
“正是。”
“我陪你。”
“山口,你在这里休息好了。”
他把自己的手提电话交我手中,“我在这里也有朋友,有事说不定可以帮忙。”
我赶出门去,把他丢在屋内。
元立在医院门口等我,“跟我来。”
我随他走上三楼,平时也有足够运动,可是今日仍然气喘。
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他说:“是上帝派你来帮我度过这个难关的吧。”
杏友姑妈在房内等我们。
她端坐椅子上,并无显著病容,但一双眼睛已失去神采。
“自修,请过来。”
我蹲到她面前。
她轻轻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
我大惊,“什么?”
“按着一段日子,我的样子势必十分可怕,我不想叫你们吃惊,留下不良印象。”
“姑妈,谁会计较那个。”
她微笑,“我。”
我顿足。
她改变话题,“故事写得怎样?”
“进行相当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