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友,我俩当以元立为重。”
杏友静下来。
天边的雷声也渐渐隐退。
一向雍容的她此刻额角上青筋暴绽,面目有点猝猝。
杏友知道她自己的脸容也好不到那里去。
忽然之间她轻轻问:“元立几时开始弹小提琴?”
他祖母的语气声调完全转变,“两岁半那年,看电视见大师伊萨佩尔文演奏,他说他也要弹,便立刻找师傅,凡乐章,听一次即会。”
“呵,天才生的压力也很大。”
“所以我们一直不对外界宣扬。”
“其它功课呢?”
“与一般幼儿园生相似,祖父在家中教他李白的将进酒,琅琅上口。”
“顽皮吗?”
“唉呀,顶级淘气,喜涂鸦,家中所有墙壁布满周元立大作,祖父吩咐不准抹掉,留下慢慢欣赏。”
杏友听着这些细节,眼泪慢慢流下脸颊。
“也许你不知道,我疼爱元立,远胜星芝及星祥。”
当中一个世纪已经过去了,这两个名字,遥远及陌生,但却改变了她一生。
“杏友,我们可有达成协议?”
杏友木无表情。
“杏友,犹太人办得到,我周家也可以试一试,你若想自立门户,尽管与我商量。”
杏友意外。
“别叫他控制你,我听行家说,你的名气比罗夫大。”
杏友低下头,“我心中有数。”
“杏友,告诉我一个肯定答案,别叫老人失眠。”
杏友答:“我答应你撤回律师。”
周夫人松口气,“我代表元立感谢你。”
杏友忽然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
“我一直不明白,周家已经那样富有,为什么还一定要与王家结亲,以树寓贸?”
周夫人苦笑,“杏友,那一年周家投资失误,情势危急,不为人所知。”
杏友叮出一口气,“那么,”杏友问:“周星祥是为着爱家才同意与王小姐结婚?”
周夫人却摇头,“不,我不会要求子女牺牲他们幸福,一切属他自愿,王小姐妆奄丰厚,他可无后顾之忧,他一向喜欢花费,他父亲伪此与他争拗多次,几乎逐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