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着急什么,她的缘分我又不能说了算。况且这么早急着结婚干什么,不合适还不是过不到一起去,最后还是得离婚。”
邹父:“你这是跟我较上劲了?”
邹母:“没这个闲功夫。”
邹父感觉胸口一滞,感觉自己的血压又要升了。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走!
“等等。”眼看着自己的前夫就要离开,邹母突然出言制止。
邹父一脸莫名其的看着对方走进厨房。没一会儿,领着一个礼品袋和一袋垃圾。
“这是淼淼买的红酒,说是给你的。还有这袋垃圾,你帮我顺下去。”
邹父愣了愣,表情终于松了松,一手接过红酒,一手提起垃圾离开了邹母的家。
邹淼当然没有跟人有约,只不过是顺着邹母的意思找了个台阶离开现场。
她心里清楚自己不该总是用咄咄逼人的态度面对自己的父亲。也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却完全是另一回事。
每每和对方见面,她都能深刻体会到什么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真谛。
她不愿意见自己的父亲,并不是毫无牵挂。而是找不到心平气和面对他的方法。
邹淼独自漫无目的在小区中游荡着,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
原本幸福美满的生活突然变成了谎言,记忆的颜色布满了灰尘,就连天上的云朵都仿佛成了阴霾。
十七岁的邹淼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脑海瞬间变得空白,除了不断的奔跑,她找不到回到现实的出路。
刺耳的刹车片摩擦声伴随着□□撞击机械的闷响。那一个瞬间,天旋地转,仿佛世界也变得颠倒。
如果可以,她希望一切都没有开始。或者,就在那一刻一切可以结束。
她分不清楚,一个人是失去希望更痛苦,还是看穿真相更残酷。
总之,在车祸发生的那一天。她信以为真的美好,和憧憬期待的未来,一并消失不见,再也回不到原点。
风吹在她的脸上,凉飕飕的。邹淼揉了揉自己的面颊,发现竟然有些湿。
我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在这里被春伤秋的真是笑死人了。
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仿佛是想把渗进去的水都控干。
邹淼很清楚当年那些对十七岁的自己,仿佛天塌下来的打击其实早就过去了。
父母分开,却没有成为仇人,她不必在夹缝中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