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唯一剩下的男嗣啊,可不能被卷入这风波之中。
蒋鸣算盘打的响亮,他不知道池宴这是知道什么了,还是偶然为之的。
只要他将那孩子送出京城,派人好好保护他,那他蒋鸣,便也没再有后顾之忧了。
池宴瞥了他一眼,见这个老匹夫安分了,他便也松了一口气。
最近早朝,他可是受够了被他们这群人闹了,也得找一些事了,不能只叫他一个人如今连媳妇都抱不到,不是吗?
池宴看着底下人皆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小虎牙静静的抵在了下唇瓣上。
等下朝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因着近日池宴还在吃着太医开着的补药,虽是药,可毕竟是清热解毒的,滋味甚好,池宴有日连着喝了两三碗,最后成功的闹肚子了。
于是狄旎还是放心不下这个二愣子,连每日喝药的时候都要来乾清宫盯着。
狄旎用勺子舀了舀瓷碗里的药,抬头看向池宴,见他面上带着笑意反倒有些吃惊了:“怎么,今个朝堂上没人吵了?”
“有啊。”池宴将袍子掀起,在一旁落了坐:“不过被朕解决了。”
狄旎一笑:“那你可真棒。”
她伸出手来将瓷碗递给池宴:“晓得你喜欢,可莫要贪多了才是。”
池宴乖巧地点头:“朕知道。”
可等到喝完后,他又扒拉着狄旎的袖子:“不如午后再煮一碗?也好叫朕额间上这小红包好得更快一些。”
狄旎抬眸,落在了他额间:“你这不是已经好了吗?”
池宴心里一紧,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额间,反问道:“有吗?”
狄旎看来看去都没瞧出什么能让池宴“旧疾复发”的地方,她点点头:“对啊,已经快好了。”
她神情轻松:“日后你便也不用再吃这些药了,毕竟是药三分毒嘛。”
池宴瘪了瘪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哦。”
狄旎垂下头来,压下了嘴角的笑意。
她如何不知道池宴这只是想与她多亲近一会儿呢。
那日池宴闹肚子那天,她风急火燎地就从铜雀殿赶了过来,只是还没进殿里,便被池宴身旁的总管太监给拦了下来。
狄旎还记得那日,屋檐上挂着的银铃铛随风发出叮铃的响声,落日的余晖也从上边缓缓地洒了下来,落了一地的金斑。
总管太监那向来和善的脸满是苦青,他声音带了些哀求:“奴才求娘娘,日后多来乾清宫陪陪陛下吧,莫要叫陛下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
狄旎那时还颇为一惊,忙问他发生了什么。
等到她听见,池宴为了让她能日日来乾清宫,一口气喝了两碗半凉茶,最后那半碗实在没喝完,肚子便开始受不住了。
狄旎听到有些心疼,又忍不住的发笑。
她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废物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