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谁呢?”
“爱人,友人,还是家人?”
狄旎面上添了笑意,温温柔柔的,没有丝毫的杀伤力。
“蒋妃,不知道为何,我总感觉你做这些”狄旎顿了顿:“是为人赎罪。”
蒋妃一听这话,手指绻缩了一下。
狄旎离她近,便也看得真切。
“我说的,对吗?”
她眼底带着笑意,看向蒋妃时,就想随口问着:今日吃饭了没。
蒋妃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臣妾我”
纵使她口中想否认,可蒋妃心里却一清二楚。
狄旎说的是对的。
她知道,先前想给狄旎下绝孕药的是自己父亲,也知晓诬陷狄旎行巫蛊之术咒陛下的也是她父亲。
这回刺杀狄旎和池宴,叫池宴中毒昏迷的,还是父亲。
蒋妃一直都不知晓,自己父亲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利。
可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便有这般诱人吗?
他已经是太傅了,桃李满天下,还教导出陛下这样的学生。
先帝撒手人寰之时,特地嘱咐了池宴,要善待分权制衡的三位大臣。
也曾叮嘱过太傅,要他好好辅佐池宴,让他成为一个好皇帝。
可当蒋妃她入宫之后,听到那些闲言碎语竟成真了之后。
她便以赎罪的心情,留在了宫中,就想等那时候池宴有难之时,可以相助。
毕竟当初,太后娘娘可是一直拿她当亲女儿疼的。
蒋妃年幼失母,若是在太傅府后院,怕是会被那些狠心的姨娘蹉跎致死。
是那时的皇后娘娘,蒋妃母亲闺时的手帕交,力排众议,时不时的叫她进宫小聚。
虽然外边人都说,她是为了给池宴寻个未来太子妃,才这般亲近她的。
可蒋妃却清楚,太后娘娘从未有这个意思。
她入宫为妃,都是自己父亲逼迫她的结果。
毕竟在宫外,还有一个人一直在等她。
蒋妃的思绪飘得远了,等回过神来,狄旎已经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她底下头,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一声叹气打破了这份宁静。
狄旎眉头紧紧皱着,她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为何竟生出了一丝无力感来。
毕竟她能感觉得到,蒋妃不愿意透露那一直在暗地里窥探着他们的人究竟是谁。
可又能感受到蒋妃对他们的担忧。
矛盾得叫狄旎都不知如何开口。
她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狄旎总觉得,她这回来的,好像确实会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