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每次狄旎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在旁边陪着她的,这次也会是一样。
太阳落幕,晚膳上桌时,池宴又来了铜雀殿。
他已经知道了今天白日里铜雀殿发生的事,所以来铜雀殿之前,他已经去了钟粹宫一趟了。
他今日过来,也不是像往常一样蹭饭的。
就连碗筷也没让侍女加一副。
狄旎有些奇怪的抬了头,看向他。
池宴薄唇轻抿:“放心,朕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纵使这话没头没尾的,狄旎却也一下子便听懂了。
她垂了头,声音轻轻的,若不是殿内静悄悄的,怕是连站在一旁的池宴都听不见。
“那蒋妃呢。”
池宴拳头一握,又虚虚的松了。
他喉咙有些发涩:“我,会秉公处理的。”
狄旎似是松了口气一般,又似没有。
她点了点头,却一声不吭。
池宴看着面前的狄旎,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一丝慌乱来。
就像,他从来没握紧过她一般。
想到这,池宴背上不由出了一层薄汗,他伸出手来想要拉她,却又生了怯。
“那你好好吃,朕就先走了。”
他扔下这一句话,落荒而逃。
第二十章
等到池宴出了铜雀殿时,他发现自己的手心有些湿,他垂着头在殿外干愣着站了一会儿,便抬了步子往太液池边走。
这是他从小的习惯,每次遇到不称心的事,就去祸害那些价值千金的鱼。
午后批阅完奏折,他便听闻了铜雀殿出的事。
手上捏着墨笔轻轻地颤抖,池宴第一次,坐在龙椅上,却有着如置冰窖的感觉。
手长的能通过防卫重重的宫女侍从,精准无误的在狄旎一定会用的吃食里下毒。
池宴又怎么不会知道,这是有一只黑手在背后预谋的呢。
只是这人是谁?
蒋妃?
他以前从未怀疑过她的忠诚,直到今日依旧是这样。
可这次却涉及到了狄旎,他却又开始害怕起来。
如果说,母后和他是那圣明君王的软肋;那狄旎大概就是他的逆鳞吧。
她,只有他池宴可以肖像,也容不得任何人去伤害她。
想到狄旎,池宴又忍不住的垂下头来,轻声一笑。
而不远处,敏嫔正在喂着鱼。
鱼尾摇摆,打起了一阵阵水花,又匿在水藻下只能窥见几片闪闪的鳞片。
她转过头,陡然瞧见了池宴,还未说些什么,扯了宫女就走。
到了转角处,宫女有些不解:“娘娘您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