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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ldo;封大人。&rdo;妍君在窗外唤我。

我见桑还在认真地作画，起身出去。

&ldo;还好哥哥是来了你这！他偷跑出来，吓死我了。&rdo;妍君朝里面望了望，&ldo;你不是搬出去住了么，怎么今晚还在？&rdo;

大概是天意吧，&ldo;很想他，又不敢贸然去你宫里，便在画院作画。&rdo;

妍君来了，我便正好将我的计划都说给她，&ldo;将朝局搅得这么乱了，总会成功的吧。&rdo;

我点点头，会的。

&ldo;其实我经常见到官家，直接去问官家，根本不用费这么多时间了。&rdo;她喃喃道，却又摇摇头。

&ldo;你们都不叫我问，我知道，我问了，他反而会更严厉地惩治我哥哥，还永远不会告诉我答案。&rdo;

她笑了笑，&ldo;这样的他和我，父亲他们是怎么认为，我会是她的妻的？&rdo;

我们都知道，上书立沈美人为后，只是为了将事情牵扯地足够大，去年妍君刚刚入宫我们就知道，她，和除了那一位的任何人，都是不可能被立为皇后的。

妍君领沈桑回去后，我看到画案上留下来的桑画的画。

原来乱涂而已。

清晨我还未去上朝，王冲便敲开了我府宅的门。&ldo;金陵有变，人被劫住，今天定是到不了京城了，日后也。&rdo;他摇了摇头。

我强自定了定心神，&ldo;怕什么，没有那人，还有很多证据。&rdo;便要出门。

王冲把我推回来，&ldo;你不要犯傻了！你知道我爹用什么理由才叫王钦若做不了宰相吗？&rdo;

&ldo;他说，王钦若是南人，□□有言，南人不得为相。我爹位极人臣，明知王钦若奸佞之人，也只得用这种说辞。结果你不知道吗？他照样做了副相，等我爹致仕，甚至不用等，他就是下一个王相！&rdo;

&ldo;王钦若在官家眼里是什么地位，你现在凭这几张纸，就想威胁他？你醒醒吧，封牟。&rdo;

&ldo;王冲，你让开。&rdo;我推开他，径自走了。

我听不清官家和王钦若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们在笑，我呈上去的&ldo;证据&rdo;就是最大的笑话。

一夜之间，王钦若就可以将一切掰向他那一面。

我最终被处以流刑，发往泰安，什么罪名不重要，结果就是，我失败了。

王钦若亲自监刑，他站在台阶上悄声对我说，&ldo;不用后悔你给了我一夜的时间，只要我能见官家一面，一切。&rdo;

他仰起头大声道，&ldo;一切都妥帖了！&rdo;

&ldo;沈桑的事，要是官家愿意告诉你，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我可是你的仲父。&rdo;

他冲着我笑，颈上的疣凸出得更明显，无比渗人。

&ldo;你知道泰安在哪么？在泰山脚下，这地方熟悉吧，你就在那里让沈桑告诉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吧！&rdo;

这里沈桑待过，墙上还有斑驳血迹。在这里的每一晚，我都做着噩梦，所有的梦都是血红色的，都是怎么也出不去的屏障。

都是沈桑。

带着锁拷走了一路，我的手脚早就被磨坏，在牢中只能瘫软着。狱卒来时，我只能扶着墙走到门口接过他递来的吃食。

这次我手伸出去，没接到任何东西。

他掏出了一把刀。

他将牢门打开，将我逼到墙角，他用那把刀将整座牢房染成血色，他做过一次这事情。

上一次是沈桑，这一次是我。

很痛，血在流，没有可包扎的东西，我便将衣服都撕成碎片堆在那里，想要止住汨汨流出的血。

我时而昏睡时而清醒，时而看到沈桑坐在妍君的宫中，他的衣服都撕成碎片堆在身下，我将他拉起来时他还要看看那些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