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吐吐舌头,&ldo;却不知道你了。&rdo;
&ldo;那他们肯定告诉了你当初全靠修仪娘娘一路提携我们才走到今日。&rdo;
&ldo;这恩,可以还吗?&rdo;她问道。
我点点头。
可是,怎么还,何时还?
又一日妍君诏我,仍旧是屏退了诸人独与我说话,看得出她很害怕,那种害怕藏在心里,即使身体满附铠甲,心中仍是恐惧这里的人事。
我站她坐,刚说了几句话,外间急慌慌有人来敲门,&ldo;何事?&rdo;妍君问道。
&ldo;小姐,公子出事了。&rdo;那声音带着哭腔,端儿被唤进来扑通跪在地上,&ldo;公子出事了。&rdo;
我登时慌了,哪一个沈家的公子?&ldo;是沈桑吗?&rdo;我忙问道。
妍君点点头,&ldo;哥哥怎么了?
泰山离汴梁很远,太远了。
我□□的马前腿软了下去,噗地跪在了地上,我踉跄着向前奔去,哪里,沈桑,你在哪里啊!
&rdo;公子触怒了官家,被处以
宫刑。&ldo;
他已说不出话,阴暗的牢笼里,他如同一朵在黑夜中只开了一瞬的白色昙花,天子的汹涌怒火让他最绚丽的年华戛然而止。
他双目紧闭,愈发白的脸颊在我的掌中愈发小,他嘴唇是白的,身上那件终日的白衫却满是红色的脏污。
他睡了。
沈桑啊,你就这样睡着罢,等你醒了,一切也都好了,等你醒了。
他,和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
&rdo;大…大人,有人来了,他们来了。&ldo;郎中手里抓着药,哆哆嗦嗦地几乎要把药都抖在了地上。
我怒瞪一眼他,他登时一激灵,手脚不再发颤。
我仍旧靠在竹榻上轻拍着沈桑,你好好睡,一会我给你喂药。
木门轰地被撞开,一队侍卫挤进来,夸张地将整个屋子都占满,而后才确认这屋内确实只有我与沈桑二人。
我决然不会让沈桑落入他们之手。
&ldo;原来是封大人。&rdo;竟是当初在我和沈桑面前处死黄开的侍卫。
他看向我紧紧环住沈桑的手笑了笑,&ldo;封大人还是适合看戏的。&rdo;说着向我跟前凑过来,&ldo;修仪娘娘十分赏识大人,大人…&rdo;
我猛地将手边的剑指向他,他退了一退,见那剑的样式,转过头沉声道,&ldo;这是谁的剑?&rdo;
剑的制式是宫卫的,我将沈桑劫出来时抢了前来阻止的侍卫的剑。
一人从后面走出来,维维应了一声。
&ldo;出去!&rdo;侍卫将他喝了出去,又环顾四周,将人全清了出去,两手一展,便对我道,
&ldo;我看您是修仪娘娘的人,不想,当然也不得为难你,这人,&rdo;
他指了指沈桑,&ldo;官家现在早忘了这人,你将他还给我,我们便皆大欢喜了。&rdo;
&ldo;他是沈美人的哥哥,我是他哥哥。&rdo;
侍卫笑了一笑,&ldo;新封的沈美人…&rdo;
话未说完便抽出佩剑向我袭来,我举剑挡住,站起身将剑朝他劈去。
他被我逼退了数步,见我足以俯视他的身高,便立刻叫人进来。
他们一齐涌上来,每一个都用尽力气,想要瞬间就结果了我。
劫狱,哪怕不是开封府的牢狱,只是一间临时的看押所,都有充分的理由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