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映月察觉到了背后脚步声,他回头时就看到了暮楚站在了面前,而和他一同出来的晏南却没有影子。
他问道:“你师父呢?”
暮楚心里不知道怎么的现在有人提起他的师父就是一阵烦躁,也没给映月一个好脸色,直接吼道:“你不会自己去找吗?”说完便朝着房间走去,关门的声音把映月吓了一大跳。
“嘿,你这孩子”看着紧闭的门,映月也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他本就是来找晏南商量那个江湖大夫的事情,现在又被暮楚这么吼一道,甚至不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
莫非是这两人发生了什么争执,或者说吵架了?
暮楚躺在了床上,他的房间和晏南的房间就相隔了一间小小的储物室,平时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者半夜咳嗽了他也方便去看看。只是现在,他看了一眼桌子上茶盏,上好的景德瓷器,甚至连着桌子都是用着黑檀木所制成。他原本以为这是勾栏院的通有,大概是因为许多人为着一掷千金,师父在这勾栏院身份地位也就高了,用的东西也是极好的。
但他却也是太天真,上好的黑檀木随意的制成了桌椅还有床,就连平日所穿的衣服也是由着将军府的人送来,他早就该想到师父不是普通人。
他也不是气恼,心里仿佛有一种千斤顶压在上面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只是觉得他和师父突然之间相差了很大很大,自己想要努力靠近他,到头来却是越来越远,甚至到了一个他触碰不到的高度。
以前他不去追问师父的身份,因为师父的身边只有他的影子,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的目光太过于炙热,看得暮楚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感,第一次发现那时的师父和他心里的完全不一样。
将军府里,大概是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缘故,大厅里也热闹了几分,晏南十九岁离家,到现在也有六年没有回来看看,面对族中的一群婶婶叔叔他也淡了印象。
面对他们得嘘寒问暖,晏南也只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来回应。
这里既让他感到陌生,也是一阵熟悉,一些人早就是物是人非,早早就化为一捧黄土洒在人间。
而有的人还在像着他一样苟延残喘着,卑微的活着。
晏南回来最高兴的莫过于晏阳,从小他就疼爱这个弟弟,只要晏南想要什么他都会尽一切能力拿到,这一门心思他也藏了十几年,不敢说也不能说。
“累了吗,你的房间我天天让打扫,也没人进去住过,今晚就住家里。”
他刻意强调了一个家字,希望晏南能够看在家的份上留下来。
自始至终,晏南就静静的站在一旁,就像一个外人一般,他人说的话完全不关自己事情。
如果是以前,晏南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拒绝兄长的心意,但是现在他犹豫了。
他明明知道今天兄长会到街上,所以他才去了那一家店,所有的情节都是他设计好了的,目的就是要惹起旁人的怜惜。
晏南沉着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神色,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么,是决定留下还是决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