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澄不知道他这一笑意味着什么,直到那个被她踹了一脚的伯伯又找到了她。
他对她吼:‘你是司家的人,难道你真的想看到你哥哥也在你眼前死掉吗!’
司澄不明所以,泪如雨下。
她不想让哥哥死,她当然不想,她现在只有哥哥了。
‘司澄,如果不想让斐声出事,你最好不要再对别人说话。’
司澄一直谨记着这句忠告。
在起初的四五年里,司澄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哥哥还活着,她要保护他,她要当一个哑巴,谁来问她都不能说。
只是后来她在左华兴的书房里看见了一张旧报纸。
那张报纸的标题上写着“昔日司家大公子疑似故意纵火,亲情与权势,他做了惊人抉择”。
司澄其实并不完全理解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但这些字眼却还是在她心头种下了一片疑云。
随着年岁增长,司澄开始思考。
纵然她不相信司斐声会做出伤害爸爸妈妈和她的事情来,可如果不是司斐声,这么多年过去,他为什么没来找过她?
那时他只是出门去公司办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他会看见家里被烧成灰烬的房子和父母烧焦的尸体,更会发现她还活着。
只要司斐声发现她还活着,他一定会来找她。
可这许多年过去了,他却了无音讯。
他没来找她,如果不是他真的也葬身在那片火海里,便是那报纸上说的是真的……
他没脸来找她。
司澄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比之后者,她宁愿相信司斐声已经死了。
在她变成哑巴的这十年里,前五年,她是为了保护司斐声,而之后,便是为了保护她自己。
她一直告诉自己,司斐声死了,他死在了那场火里。他从没出门去给她买娃娃,她也没有看见过那份报纸。
否则她怕自己会崩溃。
她那样信任依赖的哥哥都变成了疑似纵火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她还能信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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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见司斐声,司澄一时间被吓得魂不附体。
他竟然真的没有死,他竟然真的还活着……
真的是他……
真的会是他吗?
那可怕的念头一旦崛起,便以司澄控制不了的速度开始在她头脑里蔓延滋长。
她好怕,她真的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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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澄的眼泪不知不觉在手背上汇成一条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