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迅速替太子包扎好,又看着绷带迅速被鲜血染红。
如此更换了好几次,这才包扎好。
王吉和太医照顾太子的时候,傅成奚弯下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那枚暗器,盯了片刻,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失了那么多血,太子的面色已经苍白不堪,连薄唇都看不出分毫血色。
好在太医早有准备,叫底下人做好了补血汤水。
眼见得太子要昏迷过去,王吉和太医扒着他的嘴巴给他灌了一碗浓浓的山枣花生红糖水进去。
待将太子安置好,他们俩已是满头大汗。
“姑娘,刚才你那一声真是把奴婢吓坏了。”王吉拍着心口道。
徐幼宁舒了口气:“我也是害怕嘛。”
她说的轻巧,王吉心里却明白,她并不是因为害怕才尖叫。
那会儿若不是徐幼宁适时尖叫,恐怕承乾宫外的人都能听到太子的痛呼声。
若真如此,所有的安排便全白费了。
王吉左右看了看,没见到傅成奚,便道:“奴婢去瞧瞧厨房的汤药熬好没有。”
“你去吧,殿下这边我看着。”
王吉颔首:“素心在外头,姑娘有事就喊她,不必瞒她。”
“知道了,你有事尽管去忙,我在这边看着殿下。”
王吉退了出去,太医也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太子和徐幼宁。
徐幼宁看着面无血色的太子,心情颇为复杂。
下午在侯府,他还凶巴巴地骂她拽她,不过过了几个时辰,他就奄奄一息地躺在这里,不能说话,不能动,连眼睛都睁得极为艰难。
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得养多久才能养好。
认识他几个月了,徐幼宁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苍白如此孱弱的太子。
方才她答应王吉要照顾他,眼下却不知道该从何着手。
太子身上的衣裳被太医和王吉剪去半截袖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想着给他换身衣裳,又想起太医说他的手伤得很重,千万不要挪动。
可这样满是血污的衣裳穿着不成样子,徐幼宁起身拿了剪子,想将他身上的衣裳一截一截剪下来,偏生他长得高大,徐幼宁剪起来十分费劲,无奈之下,只好唤了素心进来帮忙。
先替他脱掉了衣裳,再打了温水替他将身上没受伤的地方尽数擦洗了一遍。
大部分活儿都是素心做的,但徐幼宁仍是忙出了一身薄汗。今日出了这么多事,她哪里还有心情讲究这些。
素心正准备退下,外头有内侍敲门,说给徐幼宁熬的药好了。
徐幼宁躺下将被子蒙上,待素心接了汤药关上门,才起身给太子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