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很平淡,像是用最冷静的口吻去叙述一个答案。
姜曼云坐在沙发上,一张清冷且极有气质的脸,有着与他相似的骨相。
她静静地看着梁西闻,也不为自己辩驳,也不解释什么。
好像隔阂了许多年之后,鸿沟早就变成了碎裂的山崖。
谁都跨不过去,谁也无法忽略。
阮念端着托盘僵硬的站在那。
廖芝眼眶有点儿红,最终还是她先开口,“西闻,送送你妈出去。”
梁西闻没说话,走到廖芝身边看了一眼那几份合同,而后稍稍抬眼看着姜曼云,唇角有点儿讥讽,难得的有了些锐利的棱角,冷漠、尖锐、拒人于千里之外。
“还等什么,今晚我帮你都解决好,”梁西闻说,“反正事情,很多年之前不就应该这样吗?”
姜曼云默不作声,她见惯了风浪和种种大场面,早就波澜不惊了,即便是心口刺痛,也仍然能够忍耐下去,极好的掩饰住自己的表情。
姜曼云拎起了自己的手袋,像是与梁西闻如出一撤的冷与淡,无形之中的棱角刺进了心脏的深处,“是,西闻,这是妈妈能拜托你的最后一件事。”
梁西闻拎起车钥匙,往窗外看了一眼,仍然是那辆熟悉的红旗车,静静地停在院子外。
梁西闻不着痕迹地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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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的发展,谁都始料未及。
梁西闻和姜曼云出门了,走前给时霖打了电话。
客厅里只剩下了廖芝和阮念,林姨也不敢打扰,默默地去了露台浇花。
阮念这才走过来,将托盘慢慢放在客厅桌上。
廖芝坐在那儿,好像久久都没反应过来。
阮念看了一眼,那文件夹就大喇喇地放在那,实在是令人难以忽略。
离婚协议与婚后财产分割。
阮念心里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