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娘,还有哥哥们咱们一起回家,一起回家……”他说着又拖回自己的娘,把她放回到马车上。
然后他又伤心欲绝道:“娘、哥、我驾马车带你们回家,回家去找爹爹,让爹爹请最好的郎中,医好你们的病!”他说完便扬起马鞭,驾车要走!白衣女子见状,抢上前去一把拽了马缰绳,疾呼道:“你别闹了,他们已经死了,死的时候你是在场的,还有你爹爹也死了……”
“你胡说,你是个骗子,你骗我,骗我……我爹爹是不会死的,不会的……他不会的!”鲁桓失声叫道。
“你别激动好不好?就算你娘他们还活着,待你回去找到你爹爹,也晚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如何才能回去吗?”
“我不管……我反正要回去找我爹,他在家里等我们呢!”鲁桓说着硬要驾车走,白衣女子看实在不行,遂纵身跃起,跳桓楚跟前,一掌打昏了鲁桓。
也不知过了多久,鲁桓从昏睡中悠悠苏醒过来,他发现自己竟躺在床上,白衣女子自从他昏了过去,便一直陪在他身边,生怕鲁桓出了什么意外,眼下看他微微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她便轻轻地唤了声:“桓……”鲁桓只感到头疼欲裂,全身无力,仿佛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可是他还是用尽全力起身,吃力问道:“我娘和哥他们呢?”
“你先躺着,你身体很虚……”白衣女子劝他道。
“我问你我娘和哥他们呢!”鲁桓再一次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你娘他们没事!”白衣女子看着他慢吞吞回答说。
“没事?他们……”鲁桓突然眼睛闪出一道希望的光,显然他把白衣女子话里的意思没弄对。
“我从马车把你娘他们的尸体弄了下来,他们眼下在院子躺着呢!你放心吧!”白衣女子进一步解释道,鲁桓听了她如此说道,马上从床上翻身下床,结果身了太虚弱,掉下床来!白衣女子见他从床上掉了下来,疾步上去赶紧扶起他道:“你这又是干什么?”
“我要看我娘去,看我娘去……”他一面说一面爬着要出去看他娘。
“你娘他们没事,你先躺回去吧……”白衣女子拉住他的胳膊道。
“你放开我好不好,我要去看我娘,我娘……”他说着又流下了眼泪。白衣女子见他如此伤心,就又没有勇气再拦住他了,此时天已全黑,天上也没月亮,天黑的让人恐惧!可鲁桓丝毫也不在乎这些,他硬是一点一点爬到他娘身边,抚摸他娘那阴气十足的脸,对着她伤心地说:“娘,你头发乱了!桓儿帮您疏疏好不好?”他一面说一面小心翼翼理着他娘遮在脸上乱发,白衣女子也不知何时举着火把正立在鲁桓身边。她看着鲁桓年纪如此小,却如此懂事孝顺,于是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感情,泪珠不禁从眼眶中滚了下来,本来她早想哭的,可她她觉得是清天白日,又明白自己的身份,便强忍住自己的的感情。
“桓,回去躺着吧,你娘他们已经死了,你再难过,他们也活不过来,你要勇敢地活着,将来才能为你娘他们复仇,若是把身子弄坏了,还如何习好武艺!如何为你死去的亲人报仇!”白衣女子实在看不下去鲁桓那副憔悴模样!动情地劝他道。
鲁桓听了白狐姐姐说他母亲已死又让他回屋休息,让他又难受又生气!可白狐姐姐后面的话,却使他如大梦初醒一般,他才意识道,自己伤心过度,才猛然清醒地意识到:娘是死了,这是他亲见到的,哥哥也死了,也是他亲眼目睹的,爹爹也被秦皇派人带走,仆人们也被哥哥遣散了,家里眼下没什么人!此刻只剩下他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可他还得活着,好好地活着,只要活着将来才有机会为他娘和哥哥们报仇雪恨!于是他暗暗对自己说,他要杀光所有害死他亲人的坏人,他还对自己说,他不但要习好白狐姐姐的武功,还要修习家传的《神匠谱》,研究出如何启开皇陵的法门。他想到处止住了眼泪,眼睛闪出一道凶狠光来,白衣女子见他半晌亦不言语一句话,只是跪在他娘身旁发怔,她怕鲁桓受不了这些打击,会出什么毛病,于是她又轻轻地唤了声:“桓,你怎么啦……”桓却说道:“谢谢,你救出我娘和我哥他们……”白衣女子听到这话,才知道他真的没事,而且从他说话里面猜测他再不会闹着要回去,看来他还接受了难以承受的事实。要是她早知道会这样,就用不着她给他灌什么软骨散了!
“进屋吧,外面冷,你病了知道吗?”白衣女子殷勤地道。可是鲁桓依然跪在原地,纹丝不动,也不吱声。
“你老跪在这也不是法子,明日我找个地方把你娘和你哥哥他们埋葬了好不好?”白衣女子走上前,蹲道他旁边说。“您先进去吧,我想守着我娘和我哥哥他们,天太黑,我陪着他们,他们就不怕了……”鲁桓说着忍不住又掉了几滴泪水。
“你陪你娘和你哥哥他们,怕他们怕黑,难道你不怕黑吗?”白衣女子反问道。可她再怎么问,鲁桓就是不回答她,只是跪着那儿,看着望着他娘那面如白纸的脸!
“你再不听我的话,你就不承认我是你的师父……那我就当没收过你这个徒弟……”她说完便站了起来,
“姐姐,你就让我再陪我娘一晚吧?明日他们就要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们的……”鲁桓听白狐姐姐那么说,急忙转过身来,抱着她那样说道。可白衣女子听了他的话,并没有答应他,只是仰起了头,向远处望去。于是鲁桓又说道:“我知道,您都是为我好,怕我身体受不了,可我向您保重,我不会有事,我求求您了?”他摇着白衣女子的腿哀求道。“好吧!”白衣女子说完,转身就屋了,接着又从屋里走了出来,来到鲁桓身边道:“你已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了,你把它吃了吧!”
她说着便把什么吃的东西递到鲁桓手里,鲁桓看了她一眼,便慢吞吞地吃起来,他本是不想吃的,可他看白衣女子的眼神,若是他再不听她的话,看样子真的不会收他为徒了。于是他只好勉为其难,强忍吃下去!谁知他正吃时,白衣女子又从屋里,取出一床棉被放在他旁边,并对他说:“你要冷了,就把披在身上……”“那你晚上盖什么?还是你用吧?”鲁桓说道。
“不用管我,你用吧!”白衣女子女子说完便进屋了……他看着白衣女子进屋时的背影,心里产生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动……
第二日,天刚明,白衣女子就开了门,出来见鲁桓还是跪在那里,丝毫不动,那床被子也没动,还是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他旁边!此时早已是深秋了,虽是南方,可是到深夜,已然寒气袭人,她看着鲁桓萎缩地跪在那里,疾步来到他身边道:“你昨晚为何不把被子盖上呢?”
鲁桓看着她心疼的眼神,他沙哑地声音回答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回屋吧,嘴角都破了,嘴唇都干了,眼睛都肿了,声音也沙了,还叫没事儿!”
难怪,他感觉自己嘴角咸咸的,原来他嘴角破了,他知道了,是哭得太伤心,把嘴角撑破了。
白衣女子说完,鲁桓还是无动于衷,跪在那一句话也不说了。白衣女子瞧鲁桓不再搭理她,觉得这孩子真固执,便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鲁桓一眼,抱起地上的被子头也不回地进了木屋,鲁桓见白狐姐姐好像有些生气,看着她进屋时的背影,他不由得低下了头,作忏悔之状!
“起来!”
他正低着头,想着白狐姐姐会不会嫌他没盖被子,而不收他为徒之事担心,突然一个声音惊扰了他的想法,他抬头一看,原来是白狐姐姐。只见她一手提着剑,一手拿着锄头。“咱们找个地方把你娘和你哥他们葬了吧,入土为安!”鲁桓听她说这就埋他娘和哥哥,心理又有些舍不得了,遂道:“就此刻么?天还没大亮呢?”
“等天大亮,就来不及了!”白衣女子说话不似先前那么温柔了。
“为何?”鲁桓一脸疑惑之色看着她问。
“等天大亮,这林子肯定有樵夫来打柴,万一被他们谁发现我们埋这么多尸体,上报官府,不就完了……”鲁桓听白衣女子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就没有什么话说了,只能‘奥’地点头答应。说完他便要起来,可起身一瞬间,他眼前一黑,感觉天旋地转,差点摔倒。“你没事吧?”白衣女子扶住他问。
“我没事儿,你松手,让我自己站站!”
“能行吗?”
“可以的,就是跪太久了!”说着鲁桓行走起来,步履平稳,行走如常。
“我没事吧,就是跪太久了!”他用肯定眼神对视白狐姐姐担心的眼神道。
“嗯,没事就好,我们开始吧!”白衣女子说着就去牵马车。马车前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