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乔看了看宁舒,目光若有所思。
宁舒被严乔盯得头皮发麻,脸上还得笑着捡好听的话说:“严老师,真巧,咱俩一个考场,真有缘。”
“有缘?”严乔看着宁舒,“刚才怎么听说你要换考场,跟我在一起会有血光之灾?”
他抬了抬眼睫:“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郭老师在一旁吃瓜看戏,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暧昧呢。
怪就怪严老师长得太帅,随便说一句话就好像在撩人。更何况严老师斯文儒雅,正是宁老师的理想型。
郭老师甚至拆了包瓜子,边嗑边看。似乎全国的生物老师都这样,祖传的清闲。
“不是不想跟你在一起,”宁舒心虚了一下,颇有点骑虎难下,只得继续编,“是这个九字克我,不是我说的,是灵武山上的慧聪大师说的。”
严乔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听她编得像模像样。
门外有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响起,秦月香从外面回来,看见站在门口的严乔:“严老师。”
秦月香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一声严老师温柔得过分,宁舒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严乔和秦月香走后,宁舒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大概蒙混过关了。
她低头看了看摊在桌上的语文卷子,看见卷子上的名字,想到,自己怕遭到打击报复,举报信是匿名的。
所以,只要她不说,他就不会知道举报他的人是她。
——
晚自习放学回到住处,严乔把宁舒给他的笔记本和用手机拍下来的举报信并排放在桌子上。
举报信是匿名的,不然陶主任也不会给他看。
但她的行文风格出卖了她。
她很认真,不管是会议记录还是举报信,都像在写议论文小作文。
先在开头说明一下事实和论点,下面逐条列出一二三三四五。
会议记录先不说,这个举报信就很有意思。
一条一条列出了他身上文身的十几条罪过和影响,连妨碍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都出来了,中间还引用了几句古诗词。
真行,不愧是教语文的。
严乔吸了几口烟,低头看了看手臂上的文身,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睛,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砰砰砰”,门外响起敲门声。
服务员小周推开门进来,递给严乔几张购物卡:“乔哥,您要的卡。”
严乔接过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