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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那么，您认为她后来为什么和薛婷婷分开了呢？&rdo;

&ldo;这我就不知道了，甚至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不在一起住了。&rdo;

&ldo;可薛婷婷说您给她打过电话。&rdo;

&ldo;是的，因为新的酒吧开业了，问她要不要过来，可她拒绝了。&rdo;

&ldo;您对此没什么想法？&rdo;

&ldo;我能有什么想法！&rdo;谢先生忽然激动起来，不一会儿又叹口气，&ldo;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rdo;

&ldo;你还有什么可以提供的信息吗？比如，这女孩儿的家在哪儿？她有没有男朋友？&rdo;

&ldo;她的家我不知道，男朋友反正我没见过……不过，你这照片上，另一个女孩儿我倒好像见过……&rdo;

&ldo;哦？&rdo;艾莲如获至宝，&ldo;是哪个？&rdo;

&ldo;这张，对，就是这张，跟萧影合影的女孩儿，好像叫……王敏文，也不是什么来的，好像就是这名字吧？&rdo;

王敏文吗？这可是大大超出预期，艾莲追问道：&ldo;您是怎么认识她的？&rdo;

&ldo;其实也不是我认识，嗯，她是我老婆的朋友，见过几次面，好像在医院工作？&rdo;

&ldo;那么，我可不可以见见您太太……&rdo;

&ldo;她已经死了……&rdo;说到这里，谢先生痛苦地双手捂住脸，身子微微抖动。

&ldo;死了？！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rdo;

&ldo;够了！你们总在问这件事，不是我干的！她的死和我无关，她死了！你们找不到凶手，为什么总要来烦我！&rdo;谢先生忽然像变了一个人，歇斯底里地大声吼叫，顺手抄起一支酒瓶，对艾莲的头扔了过来……

&ldo;这就是你们要查找的资料。&rdo;

麦涛、刘队看着眼前的一大堆资料面面相觑。1996年5月到10月之间，第一被害人王敏文工作的医院共收治了11200多名病人，除去那些患轻微感冒的病人之外，医院有明确记录的共有2000多份，其中，属于医疗事故的大约130件。想从如此繁多的卷宗中找出连名字都无法确定的&ldo;萧影&rdo;来，几乎根本不可能！

麦涛悄悄地溜了出来，他有一个奇特的想法，一路找到妇产科。

如果薛婷婷对艾莲的讲述是真的，那么，不妨大胆假设萧影在同居的那段时间里真的怀了孕，然而，尚未结婚的她，很有可能选择打胎而不是生下这个孩子！1996年相对现在而言，打胎还不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儿。如果不想冒着风险跑到私人诊所去，那就只能在熟人的介绍下才可以免除登记进入公家医院。第一被害人王敏文会不会也和当年的萧影存在某种关系呢？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在王敏文的介绍下，萧影进入这家医院，然而……却发生了医疗事故！

但追查这条线索，其实也是个赌注。麦涛明白，假如真的存在如此严重的医疗事故，而当事人又并非正常渠道开始了手术，那么，这样的资料有可能已经被医院抹去了……

这种抹杀，将比薛婷婷说出的谎言更加隐蔽，所造成的后果，也更加可怕……

第十一章芳泽

房间里的病床上卧着两个女孩儿，门后三位男士翘首而立。这第三个人正是麦涛，他从办公室悄悄穿行几条通道，看到挂着&ldo;妇婴科&rdo;牌子，推门而入。然而即便是麦涛，来到这里也是不敢造次。他小心翼翼地四下看看，目光和两个大男人不期而遇，对方立刻侧过头移开了视线，麦涛则咧开嘴干巴巴地笑了两下。他回身轻轻将大门掩好，假装心不在焉地向诊室里望望，恨不能望眼欲穿，看到内部的情况。他一边探头探脑，一边停下来不住的观瞧那两个男人，发现对方没有注意的时候，就再次偷眼看看。

或许那两位男士，因为心里多少怀有愧疚，对于这位不知为何，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同辈中人，既有些羡慕，又有些自愧不如。麦涛明白这种感受，想平日里不论在外如何威风八面，到了这儿，你都得乖乖地等着，大气不敢喘，还要为医生护士接下来冷冰冰的训斥做好心理准备。没办法，谁叫自己惹了祸呢！麦涛也知道，大学里流行着这样的说法，说是有些&ldo;三不&rdo;男人‐‐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他立刻又想起以前哥们几个说起的&ldo;三无&rdo;男人‐‐没钱、没房、没学历！因而便会心一笑，恰好两个男士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他，都感觉这笑容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麦涛不知如何展开他的调查，只好挨着两人坐在长椅上等待，硬闯怕是不行的，看看过会儿是不是出来个医生护士什么的吧。他坐得近了，耳朵又好，便不免听到里面女孩儿的谈话。

其中一个说：&ldo;你这是第几次啦？&rdo;

另一个略为有些紧张的声音回答道：&ldo;第一次……这，一次还不就够受啦……&rdo;

&ldo;我是第三次啦。咳，这东西，习惯了就好。&rdo;

&ldo;这怎么能习惯……&rdo;

&ldo;那可不是，一年来一回，不是习惯是什么？跟过年似的？&rdo;

麦涛听这话又是一笑，过年似的？有意思！你这说的是生孩子啊，还是打胎啊？他自己是有个在小医院里干着活儿的哥们，因而每每去找那人玩儿的时候，总能碰见类似的事儿。因为对方是个医生，约会迟到算是经常的事儿，渐渐地麦涛就总去他医院门外等着；一来二去地和全部的护士大夫们混了个脸熟，人家便说&ldo;进来等吧，别总在外边傻站着&rdo;；起初他还觉得不好意思，可后来发现那些十六七岁的小姑娘都一个个心怀坦荡，他老人家还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