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芸在公主面前肆无忌惮,那个余嬷嬷,肯定也不是什么勤恳老实的忠仆。
堂堂一个公主,只是偶感风寒,竟然病了一个多月都没好,而且还悄无声息死在自己的闺房当中,身边连一个伏侍的宫女都没有。
在薛寄素看来,这长春阁的管事嬷嬷、管事太监,通通都得换!
如意拉着称心,好说歹说,只找到三个愿意指认希芸的粗使宫女。
其他宫女、侍者畏惧余嬷嬷的权势,都站在一边不吭声,没人愿意贸然出头。
甚至有几个宫女躲在角落里说说笑笑,等着看热闹,压根没把公主放在眼里。
她们宁愿惹恼太薇公主,也不敢得罪余嬷嬷和希芸。
如意面有惭色:“奴婢无能,求公主恕罪。”
薛寄素冷笑一声:“本宫爱静,平时不爱管宫里的杂务,没想到竟养出一堆这样的货色,这长春阁,是该好好理一理了。”
宫女们在院子里站了半天,希芸才姗姗来迟。
一脚踏进小院,看清院子里的情形,罗衣宫女呵呵两声,“公主的病才刚好,正该好好将养才是,好好的,把奴婢们都叫来做什么?”
薛寄素瞥了希芸一眼,没说话。
希芸的眼光在院子里滴溜溜转了一圈,忽然几步上前,一脚踹向称心,“你这个狗奴才,又在公主跟前乱嚼什么?来人,把她拉下去,打她三十棍,看她还敢不敢作妖!”
希芸的脚正好踹在称心的脸上,称心疼得“唉哟”一声,在地上滚了一圈,左边脸颊立马高高肿起。
满院的宫女们顿时噤若寒蝉,如意也吓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放肆!”
薛寄素没想到希芸竟会如此大胆,清喝一声,“本宫还没发话,你一个奴才,也敢在本宫面前动手动脚?”
希芸连忙跪伏在地:“奴婢对公主一片忠心,见公主被这两个贱人迷惑,一时忘情,还请公主恕罪。”
说的是求饶的话,神情却没有一丝惧怕。
薛寄素气急反笑,“好个忠心。”
希芸挺起胸膛:“只望公主明白奴婢的苦心。”
薛寄素脸色铁青,一挥手,看向院外几个候着的侍卫,“来人,把希芸拉下去,杖责四十,当众行刑!”
希芸猛地抬起头,惊讶之下,面容有些扭曲:“公主?”
院内的宫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薛寄素冷哼一声,“难不成还要本宫亲自动手吗?”
太薇公主向来怯弱,任人捏扁搓圆,都不吭声,从来不曾像今天这般威严森冷。
侍卫们犹豫片刻,上前扯起希芸,七手八脚,把她拉到院外。
希芸一面挣扎,一面大叫,“我养娘是内廷司的余嬷嬷,谁敢打我?”
执刑的太监们听到余嬷嬷的名字,动作有些迟疑,一时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