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秋还未说话,严燕儿又抢先道:“罗姊姊,我教你好吗?”
他自报奋勇,罗寒瑛真还不好推辞,只得点点头笑笑。
严燕儿郑重其事,先把雁秋传给他口诀,讲给罗寒瑛听,然后,又慢慢把“移星转斗”
手法演习一遍,才叫罗寒瑛照着去学,他叉着腰站一边,改正错误,俨然一副小老师派头,罗雁秋只看得要笑弯腰,但又怕姊姊生气,不敢笑出声来,勉强忍着,直涨得脸通红。
罗姑娘也被严燕儿改错误改得粉脸发热,严燕儿却神色凝重,一丝不苟的,罗姑娘也来回演习,少说也总有三四十次,严燕儿才点点头道:“好啦,口决已对,手法还得要再练几次,最少还得下三天苦工夫,才能用来克敌,秋哥哥传了我这招之后,我白天晚上都要练习个百十来次。”
他说完了几句话,小脸上庄严神色敛去,笑着跳着跑出去,到门口又回过头,说道:
“秋哥哥,我去对大师兄等讲,明天早上我们就在这小院里试试移星转斗手法,因为中午我们都得去风月洞,恭候师父和两位师叔功满出洞。”
说罢,他也不等雁秋答话,转过身,跳着跑去。
严燕儿走后,寒瑛笑道:“他做起事来很认真,刚才教我移星转斗手法,倒很有小师父的派头。”
罗雁秋点点头道:“他不但肯用心学,而己还聪明透顶,我看,目前一身武学已不输于几位师兄……”
寒瑛笑道:“不谈这些啦,你别忘了我刚才给你讲的话。”
雁秋点点头,罗寒瑛转身自去。
寒瑛走后,罗雁秋心绪如潮,剪不断,理还乱,万般情丝绵绵。
他从凌雪红想到了余栖霞和司徒霜,师嫂杜月娟对他的一切行动也觉可疑,还有那荒刹一会的白衣女,慨赠回生续命散,决不能说没有一点情意,美婢绿云临别时几句话柔情万种,这些人为什么都对我好?这就难怪姊姊责备。
他越想越觉得再这样下去有点不对,红姊姊知道了必要芳心痛碎……
第二天天刚亮,严燕儿就跑来房里,罗雁秋还躺着未起,他看雁秋瞪着眼看房顶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立时移步到床前,轻声问道:“秋哥哥,你在想什么心事?”
雁秋转过脸,拥被而起,摇摇头道:“没在想什么,你怎么来这样早?”
严燕儿笑道:“哪里还早呢?太阳已经出来啦,我昨天告诉了大师兄,他说他不信我能夺了二位师兄手中兵刃,幸好欧阳师兄和玉师兄一起赶到,替我证实了这件事情,大师兄才相信了我的话,大概等一下,他们都要来。”
雁秋一面听他讲,一面微笑,一转脸猛然瞥见案上放着一个羊脂玉瓶,心中一惊,一按床沿,身子腾空直掠过去,落在案边,拿起玉瓶查看,只见晶莹透明,纯白如雪,外面雕刻有精致花纹,高约三寸,异常好看。
雁秋心觉奇怪,想不出玉瓶来历,难道昨夜有人进了自己卧室不成,就说自己昨夜心绪纷乱,耳朵失灵,三元观防备却是相当严密,尤其是这座幽静的小院,防卫的较别处尤为严紧,要是说有外人进来,不能没人知道,如果说这玉瓶是自己人放的,却又不像……他心中一时间委决不下,不由怔怔地望着那玉瓶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