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暖惊醒一般从床上坐起来,周围的环境很陌生,窗帘没拉开,室内光线幽暗,空气中隐约飘着男女欢爱之后的暧昧味道。
浅色木地板上扔了一地的衣服,她的黑裙子和一件白衬衫纠缠在一起,那衬衫上甚至还残留着一个个口红印子,深深浅浅,凌乱不堪。
她光脚跳下床,没站稳,险些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一动才发现浑身酸痛,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殊死激烈的搏斗,连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酸疼。
她弯腰捡起衣物,长长的卷发垂下,低头的时候往身上看了一眼,皮肤越是雪白就愈发显得那点点红痕触目惊心。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
陶卉卉为庆祝她家大神的小说网络点击破十亿,组织书粉聚会。
整个酒吧被五颜六色的荧光棒和写满标语的灯牌包围。
项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头,听着他们疯狂而有节奏地叫着:“温韩,温韩--”
一声声充斥着她的耳膜,令她无处可逃。
只需沾上一点酒精,那个名字瞬间便幻化成了一把无形的刀,狠狠刺穿了她的心,这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又狠狠将她摁进红酒瓶子里,犹如溺水之人漂泊在无边的大海,拼劲全力也抓不到救赎的浮木。
再之后的记忆就是被那人抵在墙上,吻地炽热而缠绵。
她已经忘了自己是怎样张开双唇迎接他,又是怎样挑开他的衣衫攀上他的脖子的。
……
身体交。缠时,感受着他的呼吸和节奏,当他附身亲吻掉她眼角的眼泪,她终于溃不成军,败给了三年来漫长汹涌的思念。
项暖坐在地板上,脚趾紧紧抓着地板,因为用力,指端微微泛白。她贪恋着他,却又不敢靠近他。
她知道他恨她,恨她当年的一走了之。
这三年里,她躲在暗处,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他的消息,只是再也不敢轻易靠近。
洗手间的水声渐渐停了下来,项暖回过神来,抓起地上的裙子,连文胸都没来得及穿,急忙塞进包包里,捡起地上的高跟鞋,推开卧室门。
刚跑到客厅沙发旁边,一只站起来比她人还高的黑色大狗扑了过来,项暖险些惊叫出声。怕惊动这间房子的狗和人,她站着一动不敢动,又因为害怕而僵直了身体。
好在这狗只是围着她转了两圈,最后舔了舔她的脚踝,仰头看着她。
以前他们一起养过一只小狗,非常小,一只手就可以托起来的那种。
原来他现在喜欢这种大型犬了。
正如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以前的他,多数都是温柔而克制的。不同于昨夜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地激狂。
温韩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一手提着鞋,一手拎着包,踮起脚尖,正小心翼翼地绕过大狗。
女人腰肢纤细,盈盈一握,鱼尾裙包裹着紧翘浑圆的tun部,像一只熟透的蜜桃。一头棕色长卷发拢到一边,垂在胸前。
从他的视线能看见精致白皙的锁骨,脖子只需微微一动,便拉伸出了好看的颈部线条。
她微微抿着唇,没涂口红,双唇呈现出温柔的绯色,像四五月的蔷薇花瓣,娇艳欲滴。她的美向来都是这样,妩媚勾人,却又无关风月,如山涧流水上点了几瓣粉色桃花。
不是没涂口红,是早已经被他吃干净了。
他的目光太过热切,引得她侧过脸去看他。
男人应该是刚洗完澡,额前黑发成小缕,穿着一件白色浴袍,只在腰间松松系了一下,胸前腹肌随着呼吸微微动着,能看见硬朗的肌肉线条,里面蕴藏着巨大能量,像是随时都能将人撕碎。
他眼眸漆黑,深深瞧着她,目光直白,极具侵略性,犹如猎豹捕食,偏又带着一丝慵懒的散漫。
项暖脸蛋微热,心跳骤然加速,耳尖微微泛上了一抹红。
空气中似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她稳住呼吸,偏过眼去,故作镇定地抬了抬下巴:“我昨天喝多了,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急忙说完,穿过客厅跑了出去,像一只受了惊吓奔跑在雨里落荒而逃的流浪猫。
他看着她夺门出去,怂逼样和三年前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