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医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下官明白,定然尽早将结果告知掌印大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童怜自然不会在这里久待,而是转头去了寻了做膳食的厨子。“童大人。”林锦榆瞧见童怜上前道。童怜见他从季澄颜房中出来,于是便行了一礼,回:“见过驸马。”林锦榆点头应下:“今日多谢童大人带来的神医,同样也劳烦大人费神了。”这是希望童怜能早日寻出投毒的真凶,不过这同样也是威胁。童怜抬头朝着林锦榆说:“这是自然,端阳长公主出事本也是下官的失职。若是驸马当真放心不下,也可随下官一并调查。”出乎童怜意料的,林锦榆听后却是摇头拒绝:“我这段时日还要照顾长公主与小柳儿,怕是分身乏术,还劳烦童大人费心。”他竟是直接拒绝了。作者有话说:前面的重复替换完啦,1018日看的宝贝,记得把前一章也看一遍!如果是看过的,清除一下缓存再看就好~兔终于把满赠的三千字完成啦!一些不负责的作者说:白日里的大好时光怎么也不应该浪费在码字上面!ps:牵机药确实存在,主要材料也的确是马钱子,南唐末代君主李煜就是被牵机药毒死的。但是治疗方法纯属胡诌乱造,不要信!不要信!不要信!生路既然林锦榆都已经这么说了,童怜自然也只能应下。二驸马与端阳长公主琴瑟甚笃,林锦榆以想要照顾妻儿为由拒绝一起查案倒也算合理,只是……童怜抬眸看了眼林锦榆的神情,总觉得林锦榆并非一无所知。不过此事本就仅在童怜一人的职责之内,林锦榆拒绝倒也无可厚非。辞别了林锦榆,童怜抬脚继续朝着小厨房的方向去了。姜之渔似乎已经在小厨房等了许久,当他听见熟悉的脚步声时,不由咋舌道:“怎么这么久才来,是发现什么了?”“可能算是吧。你可是查清楚牵机药是下在哪儿的了?”童怜不欲深谈,只是问。姜之渔摇头,指了指柴火后头的小隔间:“没问呢。人在那里头,是我将他带出来,还是你进去问?”“一起进去吧。”看着童怜把握十足的模样,姜之渔不禁反问:“你这次出来,可是将暗卫也一并带出来了么?”童怜微微摇头,故意问:“为什么会这么想?帝王出行,身边侍卫不曾多带,那暗处自然是有人保护着的。我带人出来是故意要让他怀疑么?”童怜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但是姜之渔也不是好糊弄的。他笑了笑,回:“那就当做你没带人来吧。”说完,他话锋一转道,“柴房里头尘土大,若是你要进去,最好用帕子捂着口鼻,免得回去后咳嗽。”“嗯。”童怜一向是听得进去劝的,在姜之渔话音落下时便将手伸入袖中,只是取帕子时先前被季婕欢遗留的帕子却是一同被带了出来。姜之渔挑眉,蹲下后将那帕子捡了起来,开口打趣道:“你什么时候跟个登徒子似的,既然还藏了旁人的手帕。”说话间,姜之渔的眉头却是不禁皱起,“而且这位‘姑娘’的身子似乎不怎么好。”童怜先前确实也是闻到了手帕上隐隐的药香的,可是他毕竟不是医师大夫,就算因为经常喝药感觉出了上面的药香,可却也分不清具体都有哪些药材的气味。此刻见姜之渔也察觉到手帕上的草药味,童怜便顺着他的话问:“何以见得?”闻言,姜之渔微微摇头:“很多。而且药材太杂了,且不说现在分辨不出来,就算再给我与苍布几日,我们估计也未必能认得全。”竽口兮口湍口√s若是这帕子只是季婕欢的,那上头所沾染的药材总归也只有她唱用的哪几种,可是若是药味能复杂到连姜之渔和苍布都辨不全的地步,那这手帕主人的身份几乎也已经缩得极小了。童怜心中大致有了想法,于是也不继续在这帕子上深究。他轻笑一声,重新将手帕塞回袖中,对着姜之渔道:“既然如此,它便不是某位女子的闺中之物了,我也免得被姜大夫再冤枉一句‘登徒子’。”姜之渔耸了耸肩,不做感想。柴房中,那位厨子已经被绑了快两炷香的时间,当他看见柴房的门被打开时而倾斜入内的光亮,第一反应竟不是朝着光亮走去,反倒将自己缩进了更深的黑暗之中。童怜以手为扇,将自己面前漂浮着的尘土挥开,瞧见厨子模样的时候,却是将柴房的门打得更开了。厨子避无可避,只能略带绝望地闭上了眼,即使心中已经接受了自己所设想的各种处决,但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显然是对童怜即将出口的话怕极了。“你便是负责端阳长公主与乳母膳食的厨子?”童怜稍给了厨子些时间,继而才道。“是……我,就是我。”厨子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借着那一点儿的视线极其小心地瞧着前来审问处决自己的大人。看着厨子已经吓破了胆的模样,本文由君羊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整理欢迎加入童怜不由叹出一口气。他转身对着姜之渔说:“让小厨房外守着的两个御林军回季越那儿守着吧。”姜之渔算不得童怜的手下,只是他瞧了眼已经愣在原地的厨子,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不确定他们会听我的。”这话是真的,在童府中没了酒,自己想要偷溜去云来客栈取酒的无数次交涉中,姜之渔早就对那位皇帝的“走狗”失去了耐心。童怜当然也知道姜之渔这么说的原因,他笑了声,说:“我知晓了,不用勉强。”整个上京城能直呼,或者说敢直呼绥宁帝姓名的人屈指可数,只童怜方才对季越的称呼,厨子便已经确定了自己面前的人是何种身份。思及与童怜有关的各种传言,哪怕他现在只问了自己一句话,厨子依旧觉得自己离死亡不远了,甚至于他感觉自己还不如早早死了干脆!看着厨子抖得跟鹌鹑一般的身子,童怜问:“你现在是知晓我的身份了?”厨子不敢说话,只楞楞地点了点头,视线甚至不敢落在童怜的身上,思考片刻最终选择了闭上。“睁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在童怜说这句话时,厨子立刻将眼睛睁开了。分明他此时的语气跟先前他与身侧那人说话时无甚差别,可厨子却觉得难以违抗,即使现在已过霜降,可厨子背后的衣衫却是完全被他的汗打湿了。童怜走到厨子面前几步的地方驻足,自上而下地打量着他:“给端阳长公主下毒的,可是你?你又是将毒下在了哪儿?”“大人明鉴!真的不是小人,就算……就算您给小人一百个胆子,小人也不敢谋害公主啊。”厨子的声音骤然拔高。同样的话他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可显而易见的,没有任何一个人相信他之前所说的那些。童怜自然不可能就因为他的这一两句便信了,可即使如此他依旧点了一下头,“嗯。”闻言,厨子只觉得他似乎是相信了自己的说辞,略带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一双手无数次展开又收回,像是想要触碰面前的童怜,但始终没有那份勇气伸手。童怜将他的一切行为都看在眼里,但是却不做任何回应,只是继续问:“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厨子并不明白童怜为什么会问这些,于是一边思考着一边将自己所做膳食都抱了出来,或许是因为今日所收到的惊吓太多,每说两道菜,厨子便会停顿片刻,像是在思考还有其他什么菜色一般。终于,在他半是回忆,半是转述之下,一盏茶后厨子总算将自己做的菜,以及做菜时小厨房都有什么人来去说了个明白。见着厨子把事情都说了,童怜确实陷入一阵沉默。